应薇苦笑: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可以随心所欲地喜欢谁就追着谁跑,生气了就冲去人家家里大喊大叫?”
应拭雪的脸“唰”地红了,连耳尖都染上粉色,他低下头,手指绞着大衣的衣角,声音越来越小:
“我才没有很喜欢他……”
“哦?”
应薇挑眉,突然抬手拽了拽那件明显大了一号的大衣:
“那这是什么?商言私人定制的大衣,就这么‘随手’披在你身上了?”
应拭雪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拽回大衣裹紧自己,脸红得快要冒烟:
“这是因为他怕我弄湿他的地毯而已!”
“应拭雪。”
应薇突然正色,眼神锐利起来:
“你不适合商言。”
姐姐说出了和商言一模一样的话,再一次割开了应拭雪心中的伤口,他猛地抬头,眼眶瞬间红了:
“凭什么?就因为我主动放弃继承了应家,选择了自己热爱的职业,不会应酬,没有资本,我就不能和我爱的人在一起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倔强地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可是,可是我比你,比所有人都更爱他。”
“因为你太认真了。”
应薇打断他,语气罕见地温柔下来:
“商言的世界里没有‘喜欢’这种东西,它可以为了利益娶我,也可以为了利益抛弃我,但你呢?你会当真,你会受伤,你会……”
她顿了顿,看着弟弟通红的眼睛,轻声道:
“像一条被弃养了,还要舔着脸的狗,连他随手给的一件衣服都不舍得放开。”
应拭雪僵住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紧紧攥着的大衣,苦笑一声。
或许商言甚至都记不得这件衣服给过谁,他却把他当作救命稻草一样,想通过一件衣服证明商言也是喜欢他的,真是太傻了。
“我已经安排好了。”
应薇站起身来,语气干练果断:
“下周你就去英国,医院那边我已经找好人了。”
应拭雪没有说话,他只是坐在床上,喃喃道:
“我不会走的。”
“应家可没有像你这么贱,被拒绝了还要贴着脸上去的人。”
应薇冷哼一声,她觉得自己的弟弟绝对是在说气话,应拭雪可是跳级的医学天才,人生顺风顺水,怎么可能为一个商言放弃自己的骄傲和尊严。
她推开门离开,也就错过了那极轻的的声音:
“如果我就是这么贱呢?”
哪怕是做鬼,他都要赖在商言身边,做商言的赖皮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