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语冰想起了那时的情景,应拭雪还在吃醋,直接闭门不出,最后接到电话的变成了自己。
而不是父亲那名正言顺的妻子。
忠诚让他本想将实话全盘托出。
可看着眼角泛着醉意的父亲,如果他此刻说了些无伤大雅的谎话,也许就能彻底把那个贱人赶出商家了。
他沉默了片刻,轻声道:
“小妈闹脾气了,不肯来接您,所以我来接您了。”
商言听见了商语冰的话,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不予置评。
但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伸出了受,搭在了商语冰的肩上,如蝶翼的眼睫微垂,带着一种少有的脆弱感:
“我的好孩子,带我回家吧。”
商语冰唇角忍不住地勾起。
他今天特意选了件贴身的,面料柔软的衬衫,为的就是方便他和父亲的肢体接触。
但他要让父亲主动提出来。
毕竟他是最听话,最守规矩的孩子。
他先让父亲搭在自己的肩上,却故意走的摇摇晃晃的。
商言感觉天旋地转,他一只手扣住了商语冰的手腕:
“背我。”
他命令道,声音里的醉意掩不住上位者的威严。
可话语落下吃吃没有等来商语冰的动静。
他冷淡中透着不满地说道:
“怎么?你不愿意吗?”
“愿意。”
商语冰沙哑着声音说,心跳快地要跳出胸膛。
父亲压上来的时候,商语冰的肌肉瞬间紧绷。
——父亲的胸膛的温度隔着湿透的衣服,仿佛在灼烧着他的背。
两条长腿环在他腰侧,红底皮鞋时不时扫过在他小腹前。
最要命的是商言偏要凑在他耳边说话,唇瓣时不时擦过他耳廓:
“走稳些。”
商语冰突然回想起了过去他和父亲相依为命的时光。
那时候他的弟弟们还没有来这个家。
他是因为父亲欠债被商言带回去的。
记忆里的暴雨远比现在凶猛。
父亲欠债虐待他,他被带回去的时候也格外瘦弱,商言很忙,他一天到头也见不了男人一面。
更何况他知道自己能有口饭有条命就很不错了,毕竟他的生父还欠着对方那么大一笔钱。
他抱着膝盖蹲在垃圾桶旁,校服被扯烂,露出的手臂上全是青紫。
三个高大的男生围着踹他。
“哑巴就是欠收拾。”
商语冰被领头的人揪起了头发,他闭上眼,顺从地准备再一轮的毒打。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皮鞋踏过水洼的声音:
“挺热闹。”
男人的声音不高,却让所有动作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