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拭雪没有向他推卸责任,反而在这熬夜,重新核对数据、调整配方,
甚至亲自联系了供应商确认原料成分。
他本可以等公司处理,本可以等商言来收拾残局,可他没有。
商言推开门,脚步声很轻,但应拭雪还是察觉到了,猛地抬起头。
他的小鹿眼因为疲惫而微微泛红,却在看清来人时瞬间亮了起来,像是被火光点亮了一般。
“商言”
他下意识站起身,却因为久坐而踉跄了一下。
商言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扶住他,掌心贴上他微凉的手腕。
触到皮肤的一瞬间,心脏像是被烫了一下。
“你一直在做这个?”
商言的声音低沉,目光扫过桌上密密麻麻的实验记录和电脑屏幕上未关闭的数据分析软件。
应拭雪点点头,声音有些哑:
“嗯,我想尽快把正确的配方整理出来,免得影响项目进度。”
说着,他勾起商言的小指,挠了挠商言的掌心。
一字一句认真地说:
“当然,我最想要的是——”
“是不要连累你。”
商言沉默了一会儿,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态度有多伤人。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问,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
应拭雪微微怔住,随即低下头,睫毛轻轻颤了颤:
“我害怕你觉得我在狡辩,我好害怕你讨厌我。”
这句话像是一根细小的针,轻轻刺进商言的心脏。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色深沉如墨。
“应拭雪,我太急功近利了,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商言低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应拭雪的手腕:
“所以我的态度才会那样,不要害怕。”
应拭雪猛地抬头,眼睛睁大,似乎没想到会从他口中听到解释。
毕竟商言从不向别人解释。
商言自身就是权威。
应拭雪的脸颊因为情绪波动而微微泛红,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商言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忽然伸手,轻轻揉了揉应拭雪的头发,动作温柔得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辛苦了。”
商言说,声音低哑,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疼惜。
应拭雪愣在原地,耳尖却悄悄地红了。
——
药物成分的事情,最后被应拭雪解决了。
商见迟被商言软禁了,但最后却什么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