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的事情就这样搁置了一阵,生活又回到了平常。
浴室的水汽还未散尽,商言抬手擦掉镜面上的雾气,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脸。
他的黑发湿漉漉地垂在额前,水珠顺着发梢滑落,沿着脖颈一路蜿蜒而下,最终消失在裹在腰间的白色浴巾边缘。
他刚伸手去拿挂在门后的衬衫,忽然传来——
“砰!”
门被猛地推开。
商言浑身一僵,猛地转头,正对上应拭雪那双瞪得圆溜溜的眼睛。
应拭雪显然也没想到会撞见这一幕,整个人呆在原地,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连耳尖都染上一层薄薄的粉色。
他的嘴唇微微张着,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卡在喉咙里,最后只憋出一句结结巴巴的:
“对、对不起!我、我着急上厕所……”
商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眸色微暗。
他的肌肉线条在浴室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分明,宽肩窄腰,水珠顺着胸膛滑落,最终隐没在浴巾边缘。
他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却又觉得这动作显得太过刻意,只好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
“你先出去。”
应拭雪如梦初醒,连忙后退两步,结果慌乱之下差点被门槛绊倒,手忙脚乱地扶住门框才稳住身形。
他低着头不敢再看商言,声音细若蚊呐:
“你、你先用吧,我待会儿再来。”
说完,他转身就要跑。
商言看着他这副慌乱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心里那股尴尬反而淡了几分,甚至隐隐觉得有些好笑。
他刚想开口叫住他,结果应拭雪已经“啪”地关上了门,脚步声哒哒哒地跑远了。
真是,冒冒失失的。
商言无奈地摇了摇头,随手拿起毛巾擦了擦头发,正准备换衣服,忽然,门又被轻轻敲了两下。
“……?”
他皱眉,刚想开口询问,门缝里就探进来一颗毛茸茸的卷毛脑袋。
应拭雪红着脸,眼神飘忽,就是不敢直视他,声音软软的:
“那个,商言,我、我帮你吹头发吧?”
商言一怔:
“什么?”
应拭雪抿了抿唇,鼓起勇气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吹风机。
他的目光依旧不敢往商言身上瞟,只是盯着地板,小声解释:
“你头发还湿着,这样很容易感冒,所以我就想帮你吹头发。”
商言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轻笑了一声:
“应拭雪,你确定不是想趁机干点什么?”
应拭雪瞬间炸毛,整张脸“唰”地红透,结结巴巴地反驳:
“才、才不是!我就是,就是单纯想给你吹头发而已。”
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自暴自弃地闭了嘴。
直接走到商言身后,打开吹风机,手指小心翼翼地穿过他的发丝。
温热的风拂过耳畔,商言微微眯起眼。应拭雪的动作很轻,指尖偶尔擦过他的后颈,带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他的呼吸声就在耳后,轻轻的,像是羽毛扫过,让人心里发痒。
商言垂下眼,从镜子里看着身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