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所以——”
应拭雪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脸颊气鼓鼓的,小鹿眼在黑暗里亮晶晶的,像只炸毛的小动物一般:
“我现在才不会靠近你,你快去洗干净!”
商言低笑一声,非但没有退开,反而俯身撑在应拭雪的身侧,将他困在臂弯里,鼻尖几乎相抵,语气懒洋洋地拉长:
“这么凶?”
应拭雪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弄得耳根发烫,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却仍然执拗地盯着商言。
一双小鹿眼圆滚滚地像是要假模假样的瞪商言,却像小发雷霆的小狗一般。
商言只觉得可爱,浑然不具有威慑力。
“反正,反正你现在不准抱我。”
应拭雪嘟囔道,却突然想到商言确实一贯对自己冷淡,从来都不是对方主动抱自己,而是自己缠上去的。
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想要收回刚刚说出的话。
却没想到商言接过了话头。
商言的凤眼微垂,盯着应拭雪看了几眼,忽然伸手捏住对方的下巴,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应拭雪的唇瓣。
他久违的起了逗人的坏心眼,嗓音低哑:
“那如果,我偏要呢?”
说着,商言凤眼眸色微暗,迈步走进,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那团鼓起的被子包,忽然伸手一扯。
应拭雪猝不及防,惊呼一声,整个人被商言的大手一把捞了出来。
“你干嘛!”
应拭雪状似挣扎,手指却钩住了商言的领带,一点点扯回来,将商言勾得越来越近。
二人鼻尖相贴,温热的呼吸打在对方的脸上。
商言单手扣住应拭雪的手腕,轻松压制,话语里调侃中带着几分笑意:
“闻得这么仔细?”
说着,商言用修长的手指刮过应拭雪的鼻尖,又在自己的面前嗅了嗅,故意皱眉,像是很难闻,酸溜溜的一般:
“怎么空气里有股醋味?”
应拭雪耳尖瞬间通红,别开脸不看商言,小声嘟囔:
“谁吃醋了,我就是不喜欢你身上现在这个味道。”
商言盯着应拭雪微微颤抖的睫毛,唇角勾起一抹轻笑,像是得了趣味一般,忽然俯身,在应拭雪的耳边轻声道:
“那你帮我洗掉?”
应拭雪一愣,却还没反应过来,在他看来,商言一贯不会说出这种放荡的话来。
在他强行替嫁前,商言一直对他都是冷冰冰的,甚至是强硬的拒绝,现在的温柔和俏皮话总给他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感。
应拭雪知道应家出事了,他现在最为耀眼的应家小少爷的身份也没有了,可以算得上是对商言一点助力也没有。
他早就在书房门外听到了养子们对丈夫的痴缠与骚扰,可他只能像无能的妻子一样躲在门后,不敢推门进去。
应拭雪太害怕商言会将他苦苦求来的一纸婚书作废。
他鲜少自卑,却在商言的面前总是会生出这些想法来。
在应拭雪胡思乱想的时候,却被商言拦腰抱起。
他吓得一双小鹿眼瞪得圆溜溜的,搂住商言的脖子,瞪大眼睛,脸红得像烂番茄:
“等等,我可没说要帮你洗呢。”
商言挑眉,作势将应拭雪放到了床上,转身一言不发的向门外走去。
陷在柔软的床里的应拭雪,看着商言要离开的背影,慌慌张张的从床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