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
雨水顺着应拭雪的发梢滴落,滑过泛红的耳尖,最后消失在衣领深处。
商言的目光追着那滴水珠,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为什么?”
“你说呢?”
沉香木珠突然拂过应拭雪的手腕。
商言倾身过来时,带着薄茧的拇指擦过他唇角,声音比雨声还低:
“毛毛雨大人。”
车驶入隧道,顶灯在商言的脸上流转。
应拭雪终于注意到男人西装裤下沾着泥点的皮鞋。
这双纯手工定制的皮鞋本该纤尘不染。
“你走路来的?”
商言单手打方向盘,袖口露出的小臂线条结实漂亮:
“会议结束得早。”
他没说其实提前两小时离席,也没说撑着伞在对面便利店等了四十多分钟。
就像他不会告诉应拭雪,推掉的不是应酬,而是和海外董事的视频会议。
只为了和应拭雪多待一会。
雨刮器有节奏地摆动,应拭雪突然解开安全带,整个人倾向驾驶座。
“危险。”
商言皱眉,却腾出右手护住他膝头。
少年趁机凑到他耳边,呼吸裹着甜甜的奶茶香:
“我知道你监听器还没拆。”
轮胎在湿滑路面发出轻微摩擦声。
“还知道你现在心跳特别快。"
方向盘猛地打满,车稳稳停在路边应急车道。
商言转身捏住他下巴,眸光比雨夜还沉:
“监听器上个月就失效了。”
“是吗?”
应拭雪眨眨眼:
“那你怎么听到我说……”
尾音消失在相贴的唇间。
商言吻得很凶,像是要把这两个小时站在雨里的等待都讨回来。
应拭雪被压在车座椅上,后腰硌着方向盘也不觉得疼,只听见雨声、心跳声和唇齿交缠的水声混成一片。
回到商宅时雨势渐大。
应拭雪被商言用西装裹着抱下车,双脚离地的瞬间惊呼出声:
“我自己能走!”
“水太深。”
商言语气平淡,手臂肌肉却绷得极紧。
庭院石板路确实积了水,雨滴砸在水洼里泛起无数涟漪。
应拭雪缩在男人怀里,透过湿漉漉的睫毛看见他锋利的下颌线,还有顺着脖颈滑进衣领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