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籽正色道:“我信不过你们周家人,这样吧,周伯父当着父老乡亲的面把刚才的许诺再说一遍,也算个见证,怎么样?”
乡亲们一听,都开始八卦起来——
“许诺?啥许诺?”
“让咱们见证啥嘞?”
“嘘!先别吵,听听周家怎么说。”
周翰林怎么可能当众说出来,他压根没料到叶籽竟然一点都不在乎脸面,甚至想要把这件事暴露在大众的目光下。
周翰林当场气血上涌,手撑在拐杖上一直哆嗦:“不可理喻!你简直不可理喻!”
“老头子!”“爸——”王素琴和周昕兰赶紧上前将人扶住。
赵志刚连忙将大门重新关上,在叶籽和周翰林中间打圆场:“叶同志,这种事传出去对谁都不好,如果你还有别的要求,可以提出来,我们尽量满足。”
“你说错了赵同志,你们周家的破事儿传遍全国对我都没有影响。要求?子不教父之过,既然你们要我登报,那我也要求周伯父周伯母登报发声明,代替周昕义忏悔他做过的丑事,能做到吗?”
周家当然做不到,几人脸色都异常难看,王素琴更是忍无可忍,抬手就想打人。
叶籽眼疾手快,抄起墙边的大笤帚就挥了过去,那笤帚刚扫过院子,上面还沾着泥巴和鸡粪。
“滚出去!”叶籽厉声道,“我家不欢迎你们!”
看着沾了鸡粪的笤帚挥来,周家人下意识抱头乱窜,王素琴和周昕兰更是尖叫连连。
只有赵志刚还算冷静,被笤帚打中侧脸后,一把攥住了扫把杆子。
叶籽用力拉扯,但力气悬殊,拽不动。
她干脆松手,去找别的“武器”——菜地里还有浇粪勺可以派上用场。
而就在这时,院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所有人都愣住了。
赵志刚转头看去,脸色骤变:“团长?”
严恪大步走进院子,面容冷肃,目光如炬。
他先是扫了一眼叶籽,确认她没事,然后冷冷地看向赵志刚:“赵营长,你这是做什么?”
赵志刚松开笤帚,立正:“报告团长,我……”
“带着你的家人,立刻离开。”严恪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充满威严,“别让我说第二遍。”
赵志刚咬牙,额角青筋暴起,但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只能低头:“是。”
周家人只得隐忍下来,王素琴还想说什么,被周昕兰硬拉着出了门。
严恪一直站在叶籽身边,直到吉普车仓惶离去。
院子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满地狼藉,严恪弯腰捡起倒地的笤帚,靠在墙边,他什么话都没说,朝叶籽点了点头便转身出去。
临走时不忘帮叶籽关上院门,彻底隔绝围观者的目光。
严恪埋怨自己来晚了,早知道周家人会来他就不去修什么水井,这家人实在是畜生,明明是自家儿子做出来的丑事,却来找叶籽的麻烦。
见还有人聚在叶家门前,严恪神色淡淡地说:“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
……
严恪心情郁闷地回到田家,发现屋里多了个中年妇女,按辈分来讲他应该称呼对方王大娘。
想到这王大娘平日也经常帮人说媒,严恪对她的来意心知肚明。
果不其然,王大娘一句废话都没多说,将女方夸得天花乱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