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斯说完最后一个字,才发现自己的小臂还被虞庭芜抱着。
他咬肌周围的肌肉因为这个迟钝的认知重重抽搐一下,在这个瞬间,仿佛熊熊大火在他的血管里燃烧爆裂,奔涌着席卷全身。
这种姿势……不对吧?
塞西斯有点绝望,貌似多少理由都无法解释眼下的情况。
“我、”
“谢谢你,塞西斯。”
虞庭芜的脸色仍旧有些苍白,脸上的笑意却灿烂明媚:“睁眼的时候,发现有人陪……真的很幸福。”
塞西斯的辩解戛然而止,他怔怔望着虞庭芜,像电源耗尽的机器人,呆呆的进入休眠状态。
幸福?
他让……虞庭芜感到幸福了吗?
那他是不是比那个缺位的丈夫更合适……
“啊、”
很轻的一声,却没逃过塞西斯的耳朵,乱七八糟的念头瞬间被丢到了脑后,他紧张地靠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我让医生……”
未尽的话在视线相接的时刻戛然而止。
好近。
近到塞西斯能看清那颗藏匿在散乱长发里的红色小痣,能看清虞庭芜眼下一片不明显的绯红。
不清不楚的气氛在有限的空间里流转,放大了没能说出口的尴尬。
塞西斯的瞳孔极其细微地收缩了一下,这像是某种信号,激活了刻在骨子里地本能防御。
他面无表情,语气如常:“我先让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
“诶……?”
抱在怀中的手臂不由分说地抽出去,全然不顾虞庭芜下意识地挽留。
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被病房里的冷空气吹散了,带来一点冷。
他望着塞西斯匆匆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
好像有点玩过头了。
稍微被刺激一下就落荒而逃的习惯,还真是半点没变。
可爱。
想亲。
虞庭芜有点遗憾地叹了口气。
可惜,能看能碰,不能亲。
虞庭芜又叹了口气。
他真可怜啊。
……
医生来的很快,病房的门敞开着,塞西斯站在门口,是个能在任何意外发生前阻止,且不会引起不必要误会与联想的距离。
[master?]
塞西斯低头看了一眼。
[怎么不进去呀?研究表明,受到惊吓的人非常需要陪伴与安抚。]
[虞先生一个人在这儿,无亲无故,又受了伤,很可怜诶。]
塞西斯当然知道。
但不合适。
[就算master“讨厌”他,但出于人道主义,关心一下,也是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