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您睡觉了,真的很抱歉……”
“没事。”余娴轻轻叹了口气,宽慰道,“秦小姐,您不用太担心了,您还有比赛。我记得临行前,你妈妈可是嘱咐过你,不要恋家。”
“嗯。”秦淑月垂下眸,应了一声,“妈妈的事情一直以来麻烦你了,谢谢你,余医生。”
“不麻烦。”余娴很清楚自己只是拿钱办事而已,既然拿了钱,就该好好为人办事,即使是凌晨五点一个电话打来,她也无怨无悔,照接不误。
听到了余娴肯定的答复后,她把电话挂了重新进入梦乡,而一直在她身边沉默着的祝令仪却问亲属月道:“放心了吗?”
心确实比方才定了定,可她仍是不放心。
她紧紧握住祝令仪的手,抬头神情饱含哀求地看向祝令仪,“我们早点回国好不好?我想妈妈了,我好想她,我好想回家看看她……”
“好。”祝令仪回握她的手,朝她投以一个安慰的笑,“等你大赛完,我们就回国。”
“那你的事情怎么办?”
“我会处理好。”祝令仪道,“你好好比赛。”
祝令仪拉着秦淑月的手安慰了许久,直到哄她睡着后,抱她上床,给她盖好被子后,她捻手捻脚走出门。
把房间的关好后,她目光凛冽地扫了众人一眼,冷冰冰质问道:“是谁多言?”
屋里的每个人吓得一抖,但都摇头。
“小祝总,您手上的伤……”
江非晚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她伤的胳膊上,虽然她极力克制忍耐,但鲜血依旧渗透衬衣,洇湿一大片。
祝令仪瞥了一眼,面色仍毫不在意,“我没事。”
正说着,她的目光又冷冰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警告道:“秦小姐比赛在即,谁要是在她面前多嘴多言被我知道,立马卷铺盖走人。”
“是。”
在场的人在心中恨不得默唱一百遍窦娥冤。
她们是真不知道秦淑月为什么会突然就回家找护照身份证要回国。
申明月想了想,还是走出来,向祝令仪汇报道:“小祝总,秦小姐前几天一切正常,可就是在今天出去了一趟,回家之后就变得反常。”
祝令仪的目光移到申明月身上。
“秦小姐一回家就翻箱倒柜找护照和身份证,说已经订好了机票,现在就要回国。”
闻言,祝令仪蹙了蹙眉,不用她说,江非晚就已在后头接道:“小祝总,我立刻去查。”
“查到告诉我。”
祝令仪的额头渗出点滴薄汗,想必是隐忍到极致了。
她在江非晚的搀扶下跌跌撞撞走到沙发上坐下。
祝令仪靠在沙发垫上,紧闭双眼,受伤的那只手臂软软垂在身侧,正在不断往外渗着血。
江非晚轻车熟路地从茶几底下拿出医药箱给她包扎。
虽然伤势不重,但江非晚还是抱怨起来,“小祝总,您受伤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秦小姐。”
“有用吗?”祝令仪闭目养神。
江非晚却不明白她的意思了,“什么?”
“告诉她我的伤就会好吗?”祝令仪叹了口气,她摇摇头,“既然告诉她不会有任何结果,不如不告诉她,还省得她担心。”
“您看着面冷,可是最替他人着想的。”
不知这句话让祝令仪想起了什么事,她轻轻吸了一口气,睁开眼,望着头顶刺眼的光,她呢喃一句,“但愿她不会恨我。”
“恨?谁会恨你?”
说话间,江非晚已经给她的手臂缠好了绷带。
正说着,她又紧跟在后面道:“就该让秦小姐看到你的伤,要不是因为她,您又怎么会受伤。”
“申明月是做了她该做的事。”祝令仪摇头否认,“这一切不是月月的错。”
“既然这样,你当初早就该告诉她真相,为什么要瞒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