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他并没有跟夏州汇报,因为害怕夏州抢他的钱和女人。
结果刚出来就被张天望给灭了,占领了他的部落,将所有族人驱赶囚禁。
正在此时,李孝忠带人来了。
他没用多久,就找到了这个部落,并且根据六羊岭上,张天望他们没来得及清理的火堆,判断出他们的大概兵力。
应该是一万余人。
此时此刻,西北天气已经极寒,天空飘着碎粉也似的小雪。
六羊岭上,张天望听到消息,出来查看。
只见远处雪纷飞当中,来了一队人马,正逶迤沿着山路向自己所在赶来。
他握紧了刀柄,但是有些犹豫,这些军汉应该是夏州兵,一眼望去都是些雄壮矫捷的汉子,穿着厚厚的胖袄戴着白色的貂帽。
这些袍服,他以前没有见过,听这部落里的俘虏说,夏州如今的主人叫陈绍的,去年刚给手下军汉换了军袄袍服。
他本来是想着拿下夏州的,但是看见这些军汉,在这般天气下仍然显得精神十足,走在山道上也个个步履有力,张天望顿时没有了信心。
等靠近了一些之后,再看他们腰间佩刀的把手上缠着的那些似乎染透了血迹的细绳包布,就知道这些穿着新制式军中胖袄,却戴着极其拉风的白色貂帽的军汉们,都是从死人堆里面滚出来的厮杀汉子。
李孝忠这些弟兄,那真是刀头舔血,在西夏的牧场上,抢夺西夏的战马,然后到宋境贩卖。
这种买卖,一般人谁干得了,谁敢去干。
走在这蜿蜒的六羊岭上,李孝忠心里暗暗嘀咕,绍哥儿选的人真不怎么样。
这地方丢了,竟然都能不知道,要是自己守夏州,这里必须要驻兵!
而且要设烽火台。
只需要在六羊岭上驻扎几十个兵,便可以掌控附近十几里地,这里周围全是平地,稍有风吹草动,六羊岭上都一览无余。
到了关下,李孝忠抱拳道:“定难军承宣使门下,李孝忠前来拜访!”
张天望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关门打开。
李孝忠也不害怕,带着三个弟兄,迈步走了上去。
其他人都在关下等候。
来到关上,张天望也不请他们进去,只是冷冷地看着李孝忠。
李孝忠瞧了一眼,看他不像是契丹人,没有留契丹发型,应该是个辽地汉人,便抱拳道:“敢问是哪位将主?”
“我乃大辽云州节度副使,张天望。”
果然是个辽地的汉人豪强,李孝忠心中已经有了定计,笑着说道:“原来是张将军,将军率众来到夏州,所为何事?”
张天望冷笑道:“你觉得呢?”
“总不会是来拜寿的吧。”
张天望身边,几个亲兵神色不善,眼看就要拔刀。
张天望突然哈哈一笑,道:“还真是,你是如何得知的,那夏州的城主野利崇山是我妻舅!”
李孝忠笑了笑,说道:“我看将军也是个通透的人,就不说那些拐弯抹角的话了,你从云州逃到这里,无非是被女真人所迫,又不想投降他们。”
“你没有追随辽帝西逃,对大辽的忠诚也就那么回事,看来你不是和女真人有仇,就是被云州的汉人豪强所不容,驱赶至此。此地原本是有个部落的,如今你们鸠占鹊巢,应该是用了什么阴谋诡计,夺了人家的部落。”
“跟我去见我家节帅吧,夏州愿意收留你这一万多人,也算是有了个安身之所。不然的话,这天下之大,还有你容身之所么?”
张天望闻言,突然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懒得再反驳了。
全被人看穿了
李孝忠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他知道这人没有别的选择了。
在这种境地下,有人愿意收留他,已经足够难得。
“你们节帅。不怕女真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