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沉思。
那边小女子,莞尔笑着送走威严妇人,遥遥热情招手,嘱咐威严妇人,“伯娘,路上回去小心些。”
“伯娘晓得,天气热又闷,你回去罢不用送我。”
“没事的,送伯娘我再热我也要送……”
殷稷听着两人声音渐渐走远,
不一会儿,
小女子回身踩着木屐,嗒嗒提着裙摆迈进院子里,款款过来伸出一双雪白藕臂,轻柔挽着他臂膀,笑吟吟道,
“夫君你可听到了?等伯娘回去查看黄历,挑选好黄道吉日,我们就可以置办成婚了。”
殷稷闻言,垂眸淡淡睨她一眼,没作声说什么,只是拢起宽大袖摆,摸了摸女子柔软及腰的三千乌丝,麻木道,
“你高兴就行,我无妨。”男子面无表情说着,
“夫君!”
“你定然也是高兴的罢!”
小女子闻声,晃了晃他的冰凉手掌,将三千乌丝头靠到他宽阔肩头,
另一只柔软手心从衣兜里小心拿出一张薄纸,展开铺平,然后执起他的大掌放到他手上,眼睛亮闪闪着,高兴道,
“你猜猜这是什么?”
殷稷手里攥着那薄薄一张纸,蹙眉抿着一张薄唇,没作声,
……
心里头已经有了断案,觉着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向来只要能让小女子高兴之事,他心底就必然不会痛快。
男子手掌攥着那张薄纸,气场冷然,漠然不语。
小女子黏人地晃晃他手臂,娇软催促他,
他头晕,
半晌,蹙眉,殷稷启唇,“什么”
“婚契!”
“我们俩的婚契!这张婚契已是送到官府,留备下案底,我和夫君现在是堂堂正正,盖了官戳小两口,”
“……”
殷稷薄唇抿唇,眉头紧皱,仿佛能夹死蚊子。
就知不是什么好事。
这张身份牌算是彻底作烂,成为废牌了。
男子心底涌起一股淡淡不悦地惋惜,但……
况且都在官衙留下备底,就算他再怎么力缆狂澜,一旦有官衙案底,已然彻底挽救不了这张身份牌,只能物尽其用,琢磨着思考以后怎样将这张牌,发挥最大余热,替他谋得更多好处。
弃之前,利益最固化。
殷稷抬手撑着横栏木,蹙眉,细细思量。
小女子在袖摆里勾着他手掌,轻声问,“夫君,过几日我要驾车去州郡一趟,置办我两成婚所用红烛红绸一些物什,你要陪我一起去吗?”
“我想你去。”
她询问他意见。
桑娘想他一起去,两人成婚,不能只有她一头挑担子忙活,男子当甩手掌柜一样万事不管,得要让他参与进来才行,
不然她忙得晕头转向,回头见男子悠哉模样,她心里不得劲儿。
话音匍落,殷稷眉头就紧紧拧着,
他自然不想去采买甚得大喜成婚物什,觉着麻烦无比,
但他敛目沉吟了一会,眸色微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