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马文英来到水井旁,李大海小声问:“问的咋样,东东有事没?”他见母子二人起这么晚,一定是谈话谈了很长时间。
马文英洗着手脸道:“没有,东东就是累了。”李大海立刻得意起来:“你们老娘们家就是想得多,我就说了,小屁孩家能有啥事,你还不信。”马文英不搭理他,心里想:“还能有啥事,有啥事能跟你说吗,尻你媳妇儿了,说了你敢不敢听。”
想着东东刚考试完,用脑也很累,吃完早饭,马文英就让东东在家歇着,东东却不愿意,说啥也要帮忙去地里干农活。
由于心里的阴云已几乎散去,加上晚上又释放了一回,东东精神气十足,在地里干活十分卖力,话也密了很多。
看东东状态如初,马文英心底乐开了花,甚至想到只要东东能这样省心,即使他多要几次也得给他。
等天热了,李大海嚷嚷着让回家,马文英也怕累坏东东,就打道回府去了。
路过何梅家门口附近,东东道:“我去看看我舅在不在家。”前面何梅埋怨过东东去她那里没先前积极,东东记在了心里。
马文英道:“不用去看,你舅不在家,清明后他们施工队就从县城转到了城里,好几个月没回家了。”东东“哦”的一声,心想:“前两个月跟妗子在打面屋尻屄时,咋没听妗子说起?”李大海问道:“你去看他干啥?”
东东既然这样问,早已想好了说辞:“昨天下午回来时,路过我以前的学校,听说陈铃他们今天下午也放假,我去问问要不要帮忙去带被子。”李大海“哦”了一声道:“多事,人家又没请你,你操这心干啥。”马文英倒不乐意了:“都是亲戚,互相帮衬也是应该的。”对东东道:“东东,你去看看吧。”李大海不善于搞人际关系,村里的大大小小事都是马文英在尽力维持,毕竟有些事情还必须老爷们儿出面才行,因此李大海混的没有张胜利、陈勇、陈伟他们光鲜,甚至连窦彪都不如,马文英对此很是埋怨,见东东小小年纪就懂这么多人情世故,她更加高兴了。
东东“嘚”的一声向何梅家里跑去,到地方见打面屋门开着,何梅正忙着给人打面,机器轰隆隆作响,看见东东何梅浅浅一笑,抹了把额头,然后示意东东自己找个凳子,等面打完,东东忙起身帮何梅装面粉,那打面的人问道:“东东啥前回来的?”东东确实长大不少,说话也比先前利落:“昨儿下午回来的二爷。”那人又说道:“都这么大的小伙子了,给你妗子来帮忙的吗?”
东东帮着将面袋子抬到老头车上,等人走远,何梅用毛巾弹着身上的灰笑道:“东东,长大了啊,不像以前那么讷了。”东东挠着头,嘿嘿笑了笑,猛然发现自己已经长的比妗子高了,东东看何梅用毛巾打身子,蓝衬衣下奶罩勒痕若隐若现,每一次抽打,胸前都一阵晃动,东东走向前道:“妗子,我给你打打后面。”何梅一愣,还是将毛巾递给了东东。
清理干净,何梅见东东一身土,刚才帮着抬面袋子又沾了许多面粉,也拿毛巾帮他抽打了几下。
何梅不知道东东突然跑来为了何事,想着应该不是奔着那事来的,毕竟时候不对。
来到堂屋,何梅给东东一个甜瓜:“给,吃吧,张胜强给了几个。”东东接过甜瓜,拍开递给何梅一半,何梅问道:“还找妗子啥事?”东东道:“昨天见到李老师,她说今天陈铃他们放假,我来问问要不要帮忙去接她。”何梅道:“李老师?”东东低下了头,何梅又笑了笑道:“不亏妗子这么疼你,还知道特意跑来问问,你该忙忙吧,后道街王军也要去接他家孩子,我凑车去。”东东“哦”了一声,低头啃着手里的甜瓜。
看东东啃甜瓜时那愣头愣脑的样子,何梅忍不住笑了起来,东东抬起头道:“妗子,咋了?”何梅笑道:“没咋,见你想着妗子,妗子高兴。”东东又嘿嘿笑了笑,吃完甜瓜,在短裤上擦了擦手,绕道何梅身后抱住了她:“我不来,怕妗子又要说我。”何梅被东东一抱,不由闭上了眼:“怕妗子说你啥?”
“说我不第一时间来妗子这里。”东东将脸贴在何梅头上。
让东东抱了一会儿,何梅柔声道:“东东,现在可不能乱来。”东东“嗯”了一声,两人分开后,东东问道:“妗子,听我娘说,我舅去城里了,咋没听你说?”何梅道:“你个把月回来一次,我哪见过你啊。”东东道:“咋没见过,那次在打面屋里……”东东话到一半,停了下来,何梅愣了一下,旋即想起那天的事,嗔怪道:“还说呢,那天妗子跟你说不得空,怕有人过来,你死活不听,上来就扒妗子的裤子,你火急火燎的一番折腾,我哪有时间跟你说这事。”送走东东,知道东东心里装着自己,何梅很是高兴,见没人来打面,何梅穿上围裙,将陈铃屋里打扫了一遍,又将她的凉席刷好摆在院子里晾晒。
晚饭过后,东东家里又来了两三个看电视的人,东东没有看过前面的剧情,跟着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趣味,就跟娘说了一声,找文朋玩去了。
两人在村里漫无目的的溜达,竟又碰见了春丽,春丽问道:“你俩这是干啥呢?”二人回答道:“没啥事婶子,瞎溜达。”看文朋眼神躲闪,春丽心下起疑,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
原来自从偷红薯的事情过后,好几次春丽都察觉到有人在偷窥自己,甚至又一次傍晚,自己在上厕所,猛然回头,发现墙头趴着一个人在偷看,没等出声呵斥,那人就“蹭”的一下跑开了。
春丽看那人身形不像大人,就想是哪家的孩子,想来想去,想到了文朋身上,毕竟他是撞见过自己丑事的。
春丽早就想跟文朋问个清楚,不过文朋一个月才回家一次,她并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第二天中午,何梅娘俩来到东东家里,何梅跟马文英道:“过完暑假,陈铃就上毕业班了,东东要是在家没啥要紧事,我想让他给陈铃补补课,只晚上补,不耽误他白天下地帮忙。”马文英没问东东意见,就满口应允了下来:“这还有啥说的,都是自家人,什么白天晚上的,地里活也不指望他,让他尽管去。”东东没有拒绝,陈铃却道:“哥,你可要看不成电视看了,我娘说怕耽误我学习,把电视收了起来。”东东道:“我无所谓啊,反正我娘他们看的电视剧我也不感兴趣。”何梅对陈铃道:“瞅瞅你哥,再看看你。”陈铃撇着嘴道:“我才不信呢!”东东道:“不信拉倒!”何梅二人笑了起来,马文英道:“你瞅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亲兄妹呢。”
当天晚上东东就来到何梅家里,补完课回到家,看电视的人刚散去,连着三日都是如此,何梅看东东每天那么晚回去,想着要是再耽误英姐他们休息就更过意不去了,就来到马文英这里跟她说道:“东东这样天天跑也够麻烦,干脆这样,我给东东收拾一间屋子,让他住在我家算了,省的他来回跑,再耽误你们休息。”马文英略显踌蹴:“这样好吗?”
“有啥好不好的,他一个小屁孩子,在哪睡不是睡。”马文英想:“这样也好,他不在家睡,那事上也能节制一下他。”就道:“行,那就给你添麻烦了。”何梅摆摆手转身离开了:“麻烦个啥,就这么说定了。”
跟东东说起这事,开始他还不同意,虽然他跟何梅已发展到那种程度,但一想到晚上住在她家里,东东总觉得十分别扭。
奈何架不住娘和妗子两人,东东只能这样。
何梅在紧临打面屋那间房里给东东收拾了一张床,又给他买了一个新的凉席,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条浆洗干净的夏凉被。
就这样,东东白天待在自己家里,或帮爹娘干农活,晚上就在妗子家住了下来。
过了约莫四五日,这天春丽在棉花地里拾掇棉花,想把剩下的一点活忙完,不觉中就忙到了快十一点,这时地里已经没有啥人,春丽正忙活间感到尿急,左右勾头看了看,见没有人,忙解开裤子蹲下“哗啦啦”尿了一滩,正要起身,听见身后“飒飒”作响,“谁?”春丽猛然回头,发现一个人影爬起身,瞬间跑的没影没踪。
春丽提起裤子追去,哪里追得上。
春丽看四下棉花、玉米等高高矮矮,不见什么人,心里也感觉害怕,怕是遇见了鬼,也就不再管那些没拾掇完的棉花,提起篮子就要回家,走出地头,又约莫走了百十米,看见一个孩子从地里出来,春丽看清那人正是文朋,她心里早就怀疑偷看自己的是他,这时他又凑巧出现在这里,更加肯定了春丽的猜想,春丽呵道:“文朋!”文朋被吓了一跳,怀里踹的几个茄子掉落一地,看春丽气嘟嘟的走来,文朋以为是要说那天撞见她和伟叔偷人的事,吓得忙问道:“啥事婶子?”
春丽几步走到文朋跟前:“你说啥事,你在这里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