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没关,走廊的光落在杨桉的身侧,礼品盒散落一地,谢树的电话没挂,杨桉的铃声一直响着,掩盖亲吻的声音。
她被谢树拉进门,压在鞋柜上,迫不及待的相互交叠。
鞋柜是一整面的嵌入式,玻璃幕墙,鞋倒是没几双。谢树行李很少,国外的东西也没搬回来,空着手出去再空着手回来,无事一身轻,洒脱的很。
直到铃声断了,亲吻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他的双手折着她的腰,感官刺激着他们,杨桉的手慢慢环上谢树的后脑勺,感觉肾上腺素飙升到癫。
谢树的双臂用力到杨桉怀疑他会把自己勒死,像要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在国外听见司机那通和海爷的报信,他就开始下意识锻炼身体,情急之下兴许也能防身。除了拥抱和亲吻,他想不到杨桉突然出现在面前,他该如何表达心里产生的悸动和剧动。
杨桉太懂得如何让他心颤,尽管她不自知。
幸好是单层一户,不用担心有人看到他们的疯狂和满地狼藉,除非有人心血来潮走楼梯,或者电梯不能用,亦或者发生地震火灾,不得不走楼梯,总之,他们不可能停下来。
食髓知味,短短三天没见面,要命!
直到杨桉站不住,顺着玻璃往下滑。
没人说话,谢树紧紧环着给她借力,喘息声交相呼应,相拥着沉默。
玄关的灯灭了很久,谢树一个人在时候,人走到哪里灯关到哪里,并不是节俭,没有那个必要,只是觉得黑一点会更好,内心的阴翳通过环境映射出来。
只有卧室的光亮大开着,况且他刚刚想着给人开门,放了礼物就回卧室,准备和杨桉煲电话粥。这种事只在别人身上出现过,他居然满怀期待。
嗯,她出现了,比单纯的声音更具象。
真人,活的。
就像梦一样。
他在国外设想过无数的场景,某一天会不会有人突然冲上来和他打招呼。
“你也是中国人吗?为什么出国?出国多久了?”
认识或不认识都不在意,阔别已久的老乡也是一种熟稔,带着他想要的亲近,和他讲讲话,就随便聊聊早饭晚饭,在实验室做了什么,课题论文有什么进展,任何事情都可以。
可是这些东西,在爷爷偶尔去看他的时间里,被他深深掩盖,让人看不出半分脆弱。
他不想更不允许自己那样。
察觉拥抱过久,杨桉拍拍他想起来正事,指尖轻柔刮过他耳后的头发,“生日快乐!”
嗓音哑到她脸红发烫。
杨桉的风衣被揉皱,蝴蝶结松垮但还没散,谢树的头发乱了些,还带着刚刚洗完澡没干的潮气。
半晌,谢树声音有点哽咽,“你什么时候来的?”
“早上。”
“那为什么?”
“发生了一点意外,本来是要去的。”
谢树想起她下午发的满桌图纸,“工作上的事?”
杨桉脑海中划过王总那傻逼的高傲脸,不开心地回答:“算是。”今天是他生日,没必要被这种烂人影响心情。
谢树终于放开她,打开灯,给她拿鞋。
杨桉从毛拖换上毛拖,她奔跑时沾到泥水,换上鞋,就开始找猫。
谢树拉着她又亲了一下,才放开,“在睡觉。”
关上门,捡起掉落的礼物,他没有一点拆这些礼物的想法,杨桉的出现填补了这一天,心里反反复复的空落,恍惚又情难自禁,他想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