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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城计（第1页）

两个月的时间过得飞快，赶在新年第一天，杨桉他们驻站回来。

“又要开始闻这色香味俱全鱼龙混杂的汽车尾气了，好啊！真好！”

杨桉听着陈放出站时，一句话前面是兴高采烈的，后面都快要哭了。

经过这两个月短短的相处，除了睡觉时间，几乎都在对方视线里，加上杨桉出事带来的惊扰，师徒三人的感情上了一个台阶，固若金汤也不为过。

陈寒林语重心长：“给你们三小时回家，下午上班，年末了报表，都是报表。”

连着午休两小时，也就匀出一小时，抠搜！可能感情也就那样。

新年伊始，季节却还处于初冬，万丈青空阳光明媚，空气干燥，大街上满是各种年终总结和优惠折扣的招牌，欧式建筑的繁琐浮雕墙面，一家旅拍广告的幕布占据了墙面中心，巨大的广告语醒目：【今年的初雪你将会和谁一起看？】

杨桉远远看见，公交车穿过树干光溜溜的梧桐道时，到了近处她抓住空隙拍下来，车身摇摆，树荫下的阴影带着晃动，照片上的字幕却很清楚，明艳色彩渲染得像梦核的主题。

杨桉：「今年的初雪你将会和谁一起看？」

她把照片发给谢树，又发了遍一模一样的话。

杨桉知道谢树现在应该在飞机上，三天，美国，周末回。

除了一个半月前她回来给他过生日的见面，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他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开会的路上，杨桉不是在跑图斑就是在忙着整理报表。

聚少离多是常事，闲出空来的时间，紧紧凑凑地够他们打个电话。

其实，慢点也好，反正未来的时间很长，慢慢爱。

杨桉拉开车窗，迎风闷热，看到了外面的梧桐树等着三月份的新芽冒尖，想起了顾医生，她现在看到鸽子、梧桐树、医院、白大褂都会想起来她，很坦然地记起来，也将近三个月没有去看她了。

她瞬间想问问谢树，要不要一起看看？

窗外的树影消失，光线直直落在屏幕上，杨桉删掉未发出去的字，还是见面再做打算。

*

“杨桉，报表这周能汇总完吗？”陈寒林看着这周的工作安排计划。

回来过后，就马不停蹄地投入工作。

杨桉点着电脑，看了看，“可以。”

“陈放，城南度假区项目呢？”

“学姐签完字后，就等着现在湿地部分开工，那么这个项目就相当于全部开工。除了不定时质检，以及明年8月份较早的完工时，最先招商和开放的景区达标过审，就只剩这两件事了。”

“好。”陈寒林紧接着回到办公室拿起文件，分别递给杨桉和陈放，“新一年的主要工作重心向铁轨项目倾斜，这个项目未来几年都是重中之重。前三个月会有一个湖滨景观的初期筹划，但是那个项目天然背靠湖心岛、三面环湖，在南湖边上，面积很小，人流巨大，景色优美。只是旁边有一座古建，而这座建筑不是民间土建，也不是宫廷遗作，主题关于祭祀，所以探讨方向就会混淆。现在的问题就是，建筑和规划插手的可能性很小，又不可能拆除，建筑门口就是块大广场，天天只是些老头老太跳舞，延伸方向很多，但是融合很难，索性把难题丢到了我们这里，你们抽时间去现场走走。”

“好。”

陈寒林随即把目光对准杨桉，十指交叉，“铁轨呢？”

“我投屏吧。”杨桉起身操作。

陈寒林拎椅子单手滑到陈放身边，随手抬起喷壶淋着窗边的一盆盆彩芋。

陈放帮杨桉调试投影设备，“好了，学姐。”

“嗯，我正在上传，2分钟。”科室里的设备大多老旧，速度慢。

陈放回到座位上，双手抱头往后仰，看着那些蓬勃旺盛的彩芋，忽然想起来，“学姐，你把出事那天的视频发我一份吧！”

闻言，陈寒林停止动作，放下喷壶看着杨桉，“发群里。”

杨桉背着他们操作，并未停下手中的工作，抽空点点头，“会开完以后发。”

“我开始了。”

“铁轨全长近900公里，战后遗址，其中国内段198公里，现在全部淘汰；出国后全长大约700多公里，沿河流域顺江而下至入海口，承接上印度洋的海上交通，途径三个国家，还有部分路段在使用。而跨南城区域46公里，从东向西横穿城区，与南湖平行并有路段重合。城内区域留存率98%，有的路段因为不可抗力，例如交通和地下光电缆等被炸毁阻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