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冲了个澡,他擦着头俯身唇轻轻碰着她,杨桉大概以为他还要继续,眉头紧蹙着,嘴里瓮声瓮气地念叨:“不要了。”
但还是微微扯开嘴角,接纳他的吻。
谢树本来只想就此作罢,看她乖巧地举动,呼吸散乱发紧,又顺势吮吸,含住她的唇瓣细密吻着。
吻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周默发消息,「遗嘱的文件先缓缓,你先把婚戒的店推给我。」
想到可能要尺寸,抬着杨桉的手翻来覆去看,可是找不到参照物,只好对比自己的手指,最后对比到自己的小拇指第一骨节处,心满意足地停下。
想了想又发了一条。
谢树:「你是怎样向初禾求婚的?」
谢树打开抽屉,就这样翻上正面,然后隔着距离凝视着照片里的自己,无法权衡取舍,是不是可以选择全部都要?
*
天光大亮,晨光熹微射透苦楝纵裂皱皮交错的树干,杨桉眯着眼,看见朝霞快要退完,瞬间起身,“嘶~”
大腿根近乎发酸,手掌摩挲着旁边的位置,还有余温,杨桉想着他应该是刚出去不久,揉着腿躺下翻身看窗外,追溯自己是在那一段时间节点里没有回忆的。
想到这一切真真切切发生了,她矜持地捂脸,缓缓拉过被子遮住自个,若不是脚没有力气,此刻她应该胡乱踢脚蹬被子。
“哎呀……”
在昏暗的被子里,杨桉嗅着空气里的余糜味,轻抚上自己的嘴唇,难怪影视里男人会在完事后抽烟,她刹那明白那种回味的感受。
直到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杨桉慌慌张张地伸出头,如小鹿受惊后快速逃跑的本能,翻身对着窗户一侧装睡。
一切如常,只要她没醒就不尴尬。
察觉关门声,谢树的脚步停在了床头,然后就听不见了。
杨桉等了等,在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眼睛狭开一条缝,看着谢树抱臂靠着书桌,等着她。
她也索性一装到底,睁开眼,还伸出手打哈欠,慵懒地伸懒腰,一本正经地发笑:“早啊!”
谢树拉过凳子,拆穿她,“不早了”,拉着她的手,温柔地说:“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杨桉斩钉截铁:“没有。”
“我看看?”他准备掀开被子,“我买了消炎药,涂完后,起来吃早点,嗯?”
杨桉知道他每次求人的时候,那个“嗯”发出的音节,无辜到犯规,但是杨桉依旧悟紧被子,暗自较劲。
谢树索求无果,打算换策略,抬手就开始解开纽扣,杨桉看出他的意图,坐起来捂住他的手:“你还想?”
“你又不同意,还是流氓的招数好使一些。”谢树似笑非笑地说。
顿了顿停下手,和她讲道理:“我是医生,有时候是需要消炎的。”
杨桉瞪了他一眼,“早干嘛去了!”这个时候想起来是医生了,昨晚也不知道节制,速度和频率简直要人命。
“我错了。”他认错认得极快,眼睛不眨一下,接着又说服杨桉,“一会儿还要赶路,你到车上再睡,我保证不再干什么。”
“真的?”
谢树点头,没等她反应改过来,他已经在开始抹药。
杨桉在冰凉摩挲里,脸又红了,于是拉上被子盖住脸……
回程的途中,杨桉睡够了,醒来看着谢树带着墨镜,没人和他讲话时,冷脸拽酷拽酷的。
杨桉不由自主地发笑。
谢树感叹她一醒来就发神经,于是笑着调侃:“做春梦了?”
杨桉看他超绝的变脸速度,笑意更深,“对啊,梦到的还是你,满意不?”
“都做了什么?”谢树不入套,一条线地问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