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看了一遍排位表和名单,好奇了一阵,却找不到一个人姓谢,而且铭笙资本一般出席会议的都是秘书室,他几乎都有印象,铭牌上的名字也是周助的。
总裁冒名顶替打工人参加会议?图啥。
看他心不在焉,“别紧张,只是一个小型商讨会议。”陈寒林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到旁边,出声提醒他。
随即又看了看屏幕上的连线;“杨桉?”
陈放收回视线回复:“嗯,是学姐,我们还有一点要矫正的数据。”
他察觉谢树听到这里顺其自然看了他们一眼。
陈寒林接上目光:“谢董!”
陈放知道了处长是冲着这人来的,谢董?铭笙资本的董事长?大脑要抽抽了,这是什么人物关系图?
“陈处,上次的事情麻烦你了!”
陈寒林拍着他们的握手,十分市侩地谦虚:“小事而已,不足挂齿。”
听着他们之间的客套往来,直到上台演讲的前两分钟,陈放都在不动声色地瞟着谢树的一举一动,他和学姐到底什么关系?
“学姐,我上去了,就10分钟。”陈放全心思地投入,摘下一只耳机。
“加油!”
谢树看着他上台的步伐,气宇轩扬的,还带着点冲味,想起了自己意外撞见杨桉给他整理衣服的场景,睥睨桌面上剩下的耳机。
这一趟会议是临时决定来参加的,想着会不会见到人,比起电话,他想面对面沟通。没想到来了才听说,杨桉不在。
他捡过耳机戴起来,面不改色地听着。
杨桉打开陈放的方案排版,拿过乡镇的扶贫名单,她今天白天的工作就是整理这份表格并录入,机械重复,不用动脑。
翻开纸张,张开双手活动了一下筋骨,长长地呼吸,耳边留意陈放的节奏,然后踢踢踏踏地敲起键盘;
旁边有同事叫她,杨桉把手指放在唇角,“嘘!”
然后点了点耳朵,接着继续敲键盘,遇到出错的地方就停下来画标注,写字的声音很模糊但不刺耳;
听到陈放卡壳结巴,停下来笑了笑,又抬起水杯喝水,陈放忘了一个词语,她用仅能自己听到的声音提醒了一下:“渗入住宅区。”
演讲很快结束,说了一句:“不错!”又喝了一口水。
陈放听完现场评审,趁着下去的时间,快速地摘掉耳机:“学姐,你可以工作啦,我要去拿补充材料和接受大佬的审判了。”
正巧陈寒林站在一位领导旁边喊他,“来了。”
杨桉还是一如既往的口头禅:“Goodluck!”肯定少不了要打压他的。
正要挂电话,耳机里传来暌违已久的声音,“杨桉!”
杨桉摘下右耳耳机的动作缓慢放下,是谢树。
不是惊喜,而是涌上头的冒犯,“你偷听?”
“至于吗?要去三个月,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能说到做到。”
杨桉瞬间无语,一言不合就分手,来去都如此自由,凭什么,“你不是也没联系我?有什么资格质问?”
放她走的时候,可比这语气洒脱。
明明离开的时候,都是相敬如宾的,现在好像停挡的矛盾重新读档,可是他们都只记得当时的愤怒。
谢树顶腮,松了松领带,明明只是两个月,杨桉私自追加了一个月,为什么?
觉得局面真的如他所料地变得难办,杨桉的语气不止咄咄逼人,还有一种不想多聊的不耐烦,他知道杨桉还在生气,态度松软:“我道歉。但你知道我的出发点是对的。”
转折后面的话才是重点,杨桉觉得回旋镖真的砸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