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树提出杨桉和他出差建议的时候,甚至没有经过杨桉的思考,老宅的大门都没进去,一口气开到杨桉的家。
杨桉蹲在地上把行李箱的衣服翻了翻,又疑惑看了看抱着双臂的谢树,还在思考此次旅行的合理性。
“可是我没准备齐全,不知道带什么?”
“现买,你不是也刚回来?”
“可是,闹腾呢?”
“爷爷都喂了三个月了,不差这两天。”
“可是……”
谢树胸有成竹:“没有可是,想不想去?”
“想!”
既然是出去玩,还是夏天,杨桉把行李箱的衣服,全部倒出来,又重新塞了几条裙子进去。
近处的高空平流层,积云层层叠叠,像是一座座在海面上流浪的空中岛屿。
“我感觉自己好不称职啊!”
“怎么说?”
杨桉说一个掰折一根手指:“闹腾打疫苗的前两个月,在你家;回家过年,基本是跟着我爸妈跑;回来,又被你爷爷领走。”
谢树看她严肃地列举自己的罪证,眼神却似有若无地瞟着机舱外的美景。
“那怎么办,现在下去?”谢树看出来她毫无悔过的忏悔,反问她。
杨桉扭头看他,“都怪你,被爷爷领走这一次完全都是你。”
谢树扣着杨桉的手腕,“怪我,肩膀借我靠一会儿。”
杨桉的视线从窗外拉回来,往谢树挪动了点,挺直脊背,“这样可以吗?”
谢树点头。
杨桉歪脸看他的眼睫,平稳的呼吸和自己的心跳融合,恶作剧地抬手轻轻拍了他的侧脸,被谢树反手按回来,十指相扣,“别闹。”
下巴紧贴着他的头发,脖子痒痒的,还有点戳,“话说,飞机上不是应该有你的休息室吗?”
谢树闭着眼嗯了一声。
杨桉剧烈地转头,“那你不去睡?我这肩膀肉都没有,你不嫌咯人?”
谢树睁开眼,往上看,只能看到杨桉喋喋不休的嘴唇,叽里呱啦的控诉他,于是提议:“一起?”
“不要!”那一双双打量的眼睛让杨桉不自在。
他秘书室这次是趁着老板开会,提前筹划好的团建,左曦也在,她本科双修数学和金融,谢树把左曦安排进秘书室。
杨桉不想过度涉入他的生活圈,觉得隔着壁垒,内心的那点自卑,总在一些细枝末节对她隔靴搔痒,不痛不痒但是难以忽视。
她很理想地想要一种无关乎身份地位阶级的爱情,就只是这样纯粹地喜欢对方,完全剖析、完全接纳、完全平等的喜欢。
但是上一次的前车之鉴,告诉她,世界上没有,她的想法已经不是纯不纯粹了,而是现不现实。
杨桉带上耳机,单边给谢树左耳插上,看着舱外浮云岛屿在阳光的透析下,发散出或金色或银色或七彩的光晕。
爱咋咋地吧。
落地时,杨桉睡在了谢树肩膀上,两人来了交换。
一下飞机就有人围过来汇报,谢树带着秘书室和对方快速进入正题。
抽空看了一眼后面的杨桉,默契对上她的眼神后,收回来。
谢树:「先去酒店等我,原定的莅临工厂,推迟了时间,必须去。」
谢树:「左曦陪着你,会不会不舒服,我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