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摇曳,两人气息纠缠间,谢映淮喉间溢出一句:“往后你只能爱我。”
屋外忽起风雪,曾经的梦境就此成为现实。
过往岁月,他不知有过多少次的伤情时刻,他只是晚了孟齐光一步而已。
可惜,孟齐光并不懂珍惜,偏要做那些令人生厌的事。
陈流徵与他和离,他该是这世间最开心的人,然而看到她独自一人枯坐在湖边,他没有一丝的快意。
他替她难过,替她气愤,将心交给了这样一个该天打雷劈的人。
他头一次想杀人。
可他只是走了过去,坐在她身边,轻声道:“阿姐,还有我呢。”
他知晓陈流徵对他无意,他也可以用这样的身份一直陪在她身边,但他如今不愿了,他决意住进陈流徵心里,不许那人还有一丝一毫的位置。
房间里暖意融融,他不舍地离开眼前人唇瓣,复问道:“再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谁?”
陈流徵比先前更迷糊了,不过方才的惆怅一扫而空,她攀上谢映淮的肩,痴笑道:“我看着像……画中人……”
而后身子前倾,毫无防备的谢映淮竟被她压在了身下,她俯身捏着谢映淮的脸:“多大了?可有婚配?可有心上人?”
“嗯?”
未尽之言淹没在喘息间。
……
昨天不该喝那么多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沈以宁睡眼朦胧地起身,盯着头顶的杏色床帐愣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不在沈府,昨日和陈流徵一起来温泉别院了,泡了温泉,喝了酒,好像……还遇到了鬼?
哪来的鬼啊,肯定是又看花眼了,不知吓着别人没有。
她懊悔地拍着脑袋,房门突然被推开,吓得她立马往被窝里钻,皱眉喊道:“谁允许你进来的,好没规……”
“好没规矩,”见沈以宁尴尬噤声的模样,谢知凌顺口接道:“我想着你应该醒了才直接进来,往后会记得敲门的。”
却见沈以宁从被子里露出颗头:“是你的话,也无妨。”
谢知凌顺势坐在床边,玩味一笑:“确实,毕竟都见过了。”
“你怎么会来这儿?”沈以宁裹着被子挪到谢知凌身边,“难不成是沈府里的人又向你告密了?”
“好聪明啊,我同映淮一起来的。”
沈以宁无视他的调侃,假意怒道:“我回去定要好好地说他们,还有你,有能耐就一直呆在我身边啊,不要假手于人。”
“好聪明啊,连假手于人都会用了。”
“哼,”沈以宁斜睨他一眼:“我会的可多着呢。”说着突然身子一震,掀开被子看了看又立马裹紧:“你……你……你方才说的‘看过了’是什么意思?”
谢知凌不慌不忙:“你昨日喝醉掉进了池子里,我把你救上来,帮你洗澡,换衣服,‘看过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沈以宁朝后一仰,栽倒在床上,怪不得她穿的寝衣不是记忆中的那件,所以这意味着……她嚎叫一声,将头埋进了绣枕里。
偏偏谢知凌还在她耳边补充道:“原本是找了两个婆子给你换的,但你好像不太愿意,必得我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