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竟是这样么……
眼见沈以宁耳朵已经全部红透,谢知凌却不依不饶,轻轻扯着锦被:“如今可是要翻脸不认人了?昨夜你可不是这样的,明明缠人得很……”
缠人?沈以宁猛得起身,小声说道:“难不成我……我对你……”
谢知凌点点头,表情似在回味:“昨夜已经尝过了,滋味不错。”
尝……尝过了?什么叫尝过了,尝过了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一点都记不起来了,为什么她毫无印象了,她到底是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
而且看谢知凌的意思,好像还是她主动的,她胆子竟然这么大么?真是的,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好像是味觉失灵时吃到了心心念念的东西,赔本买卖。
“以宁,你是不是也觉得有些东西应该醒着来一遍?”
妈呀,谢知凌怎么能看透她的想法,她一抬头便对上了谢知凌似笑非笑的眼神,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她昨晚到底说了些什么啊?难不成将平日所想全部吐出来了。
“其实,三月初一是个好日子,父皇会下旨的。”
听到这话,慌乱不安的沈以宁突然静了下来,支支吾吾道:“你该不会……是因为昨天那件事才想对我负责吧……”
“想什么呢?”谢知凌伸手在沈以宁脸上揉了一把:“昨天的事,到底该谁对谁负责,你不清楚么?难不成你想逃?”
她不想逃,但与此同时,某人是真的逃了。
陈流徵被宿醉的头痛搅醒时,天色已经大亮,她全身烫得像被火烤过,口中干涩不已,她昨天到底喝了多少酒?
她抬手扶额时忽然触到一片温热的肌肤,她缓慢偏头,晨光斜斜照在那人弓起的后背上,鲜红的抓痕从肩头一路蜿蜒到腰窝。
这什么?这谁啊?
陈流徵猛得捂住嘴,将惊叫闷在喉间,此刻才觉全身酸痛无力。
她蹑手蹑脚下床,胡乱抓起地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身上遍布的吻痕令她心慌不已,完了,昨夜干下荒唐事了,她明明记得别院里没有其他人啊……
榻上传来布料摩擦声,她不安转头,熟睡的谢映淮散着墨黑长发,脸颊泛着薄红,嘴角还噙着餍足的笑意。
陈流徵被吓得后退,不防踩中满地绫罗滑倒在地,她疼得眼前发黑却不敢出声,所幸这响声并未惊动谢映淮,她急忙起身顶着一头乱发冲了出去。
冷风灌进松垮的衣领,她边跑边系衣带,昨夜零碎的画面开始不断涌入她的脑海,谢映淮滚烫的手掌扶着她的腰肢……她不敢再想下去了,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廊柱上。
她真是昏了头,怎么可以做出如此禽兽的事情,映淮他……明明把她当成……
总之他们怎么都不该是睡在一张床上的关系。
她以后还怎么面对谢映淮啊?要不趁现在他还没醒,直接跑回府里吧,然后称病一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陈流徵忧愁不已,迎面撞上了红着一张脸的沈以宁,两人对视一眼,默默低头,擦肩而过。
走了几步又倏然顿住,同时转身,紧紧握住了彼此的手。
“流徵!”
“以宁!”
两个人泪光盈盈:“我们往后再不能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