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府门口,郝家大郎郝铭辉,也就是小寿星的爹爹瞧见带着岑府字样的马车驶近,连忙迎了上去。这会儿他怎么也想不到,最先从马车上下来的会是帝王,极简的装束也没能削淡他一身清贵。
“陛下……”
郝铭辉慌忙行礼。
秦岳墨细微地勾了下嘴角,“郝卿平身。”
话落便转过身,先是将探出头的小祖宗抱了下来。等小殿下安稳落地,他又将手伸向车厢内,低声道,“永宁,慢些。”
秦岳墨唤了“永宁”,浅浅语调中虽剥不出柔情蜜意,但在郝铭辉看来,帝王对皇后疼宠得紧,连下马车这等小事儿他都顾及到了。
帝后如此恩爱,乃他们诏国之福啊。郝铭辉心绪迭起之时,岑永宁的目光落在了那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上。
她知道今儿若不扶着他的手出去,他就会一直将手悬于她眼前。
就是这般的倔强。
不成体统,可没人能说他。
不过,岑永宁也没想给他难堪。
未多犹豫,一截纤白柔腻便落在了他的手上。
秦岳墨久违地碰触到她的手,柔腻的触感勾起了他的隐秘贪欲。一触到,便牢牢地将其扣实。
岑永宁感受到了疼意,她不由想起过往秦岳墨被情欲控住时,覆在她身上的力道都和温柔不沾边,透着股失控的意味。但若她愿意承认,他的气息和他覆于她身上的力道是让她极为有安全感的。
心绪在岑永宁看不见的地方微微悸动,耳根微热。
安稳落地,帝王还未松开手,小太子就紧紧地牵住岑永宁的另一只手,一副生怕吃了亏的样子。
岑永宁垂眸看小家伙时,他刚好仰头看了过来,并抢先开口,“曦儿也要娘亲牵手,不然会摔倒。”
“摔倒了会痛痛。”
秦岳墨暗道:装,继续装!在宫里都不用摔,自个儿倒的,换着花样倒。御书房和中宫的地板,总是比别处干净。
岑永宁不知道帝王心中所想,对着幼崽柔声笑道:“知道摔倒会痛,以后万事都要小心。”
小太子认真地应了声。
“陛下,娘娘,里面请。”
郝铭辉引着帝后和小太子进了大宅。这一日,帝王罕见地在臣子的酒宴中待足了半个时辰。
有爹娘同时陪着,还有许多同龄的小孩儿一道玩耍,小太子万分欢喜,回了宫兴奋劲儿还未散去。爹爹要处理政务,他就和肖总管闲聊,闹到困极才睡了过去。
晚间,秦岳墨回到颐华宫。稍作洗漱,抱着小娃儿躺到床榻上,新一轮的闲聊开始了。
“爹爹,我们明儿还去探望娘亲吗?”
“明儿可以带上易易吗?易易最是爱吃大肉包,我想带他去尝尝。”
“爹爹,曦儿什么生辰?曦儿也想要个这么大的生辰宴。”
说“这么大”的时候,小胳膊摊开,比了个大的手势。
差点打到秦岳墨的脸。
他毫不留情地将小家伙的胳膊折了回去,“早着呢,先睡觉。”
小太子:“曦儿睡不着。”
“人为什么要睡觉呢?”
秦岳墨:“……”
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别吗?他想睡没时间睡,狗崽子不想睡却有用不完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