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起来写字吧。”
“肖易……”
还没喊完,小太子小手捏着被子,双目轻阖,“曦儿困了。”
秦岳墨气笑了,忍不住伸手捏小家伙的脸。
这要不是岑永宁生的,他定是一天要揍他好几回。但指尖柔软细腻的触感正在提醒他,曦儿还是个孩子,未来漫长,有的是他累的时候。
幼年时,该让他欢喜肆意些。
这些肆意欢喜的记忆会成为他的养分,支撑他走向高远。
思绪跌宕,秦岳墨到底是心软了,手指的力道无声无息地卸了去。
“睡吧,明儿等爹爹忙完就带你去寻娘亲,把易易也带上。”
小太子:“还要买大肉包。”
秦岳墨:“你有钱吗?”
小太子:“我没钱,但我娘有钱我外祖父有钱我幺舅也有钱。”
“还有呢?”
“我爹也有钱!爹爹必须给儿子买大肉包,不然……”
“不然什么?”
“天打雷劈”四个字小太子愣是没敢说出口。
人在皇城里,不得不向帝君低头。
他朝着秦岳墨笑,露出了一口小白牙,“不然娘亲会伤心的。”
“娘亲爱我。”
“娘亲也爱爹爹。”
话罢,又闭眼了。
先前是真不想睡,这会儿许是心愿达成心绪宽平,小太子阖上眼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秦岳墨也从怔愣中醒来,定定地看了小太子好一会儿,薄唇落在他的额心。
“睡吧,小殿下。”
一句“娘亲也爱爹爹”,令秦岳墨安眠至天光。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翌日早朝西南边线有急报传来,相邻的两国近半年来屡次试探边境线,近半个月斗争升级,互有死伤。
秦岳墨从来不是个喜欢隐忍的人。
听完边境形势汇报,未多思忖,便冷声道,
“曹晖,点兵十万,遂孤前往西南边境抗敌。”
要么就别打,要么就一战让他们消停。
曹晖还来不及领旨,众臣劝说声起。
“陛下三思啊。眼下局势并未危急到需要陛下亲征的程度呐。”
“是啊,陛下!曹将军足以平复边境线骚乱。”
“臣赞同张大人所言。”
秦岳墨睇着众臣,“西南边境之患已持续了近五十年,其间换了三代君王,早该彻底镇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