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千枕风结下的生死契印。
也不知那人见着掌心这突如其来的伤,会不会因此急了心。
书因果再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来时路,入了这瘴气幻境后所见一切,都令她难以捉摸。
究竟是她的无意闯入,还是有意让她亲眼所见的,在这一刻令她有了新的疑虑。
眼下她离不了颜儿的身体所在,也不知未与她一道的齐宁是遇上了何种状况。
只希望别是长也还未寻到,她又出了出了什么事才好。
书因果转身朝村中走去,就见有五人正一副做贼样守在李老头的院门前。
近围栏前的人往里张望几下,又撤回身子与身旁的人低声说着什么。
几个人正互相交换着信息,面前的门却是突的打开了来,李老头看着外边围的村长一家,还是有遭吓一跳。
他浑浊的老眼幽怨的看了眼张大娘,“早就晓得你们会来看个究竟,我也不是什么想偷摸着发财的人,索性就先来开这门了。”
书因果抱臂看着站在门里说话,眼神不自觉乱瞟,还下意识摸着摸着鼻子心虚的李老头。
什么不是偷摸着发财,不过是一个人不敢做这脏事儿,本只想拉着这张大娘一人跳坑,没想到她是将自己一家人都带了来。
瘸着腿的村长好奇问道:“李老头,你这是发了啥财啊?”
没等李老头回答,就有张大娘替他回了话,“还能啥财,死人财呗。”
说罢,她一把推开了还堵在门口的李老头,直接进了院子里。
左右环顾一圈,她的目光锁定在了那放在屋檐侧暗处的草车。
书因果是穿墙而入,找了草车旁摆着的烂矮凳子坐着。
若是她没有猜错,这村落怕是自此事后就成了后边她所见到的模样。
这山她是下不去,那就瞧瞧这群人是做了何事,才引得了后边的瘴气弥漫。
张大娘见着李老头想拦她,直接几个大跨步上前,抓住那喜被一角用力一掀,嘴里喋喋不休着。
“李老头,这不一个人发财可是你自个儿说着,咋的我要看看你还——还、还,啊啊啊!”
她正说着,又瞥眼朝着那“财”看去,具身着嫁衣,死相极度凄惨的尸体正安静的躺在那儿。
一双凤眼瞪得极大,脸上糊满了干涸发黑的血迹,胸口处的衣服破了洞,借着月色一眼下去,只余空洞洞的伤口。
张大娘惊恐的尖叫几声,左脚绊右脚地摔倒在地,两眼一翻便晕死过去。
“张大娘!”
几个人见状,一窝蜂的就冲了进去,儿子儿媳正围着昏死的张大娘,村长和后边走进的中年男子壮着胆子上前去看了眼草堆。
只在视线扫下瞬间,两人脸色皆是一白,没忍住的跑到一侧呕吐起来。
中年人往后退了好几步,忍下几次反胃,怒道:“李老头,你这、这怎的把死相这么惨的东西给带了回来啊!”
“她、虽说她是个死人,但她头上的那些个玩意儿可不便宜啊!”李老头畏畏缩缩的站在门处。
他吞咽几次唾液,颤着腿继续道:“以往的那些个有钱人都是得先把这些扒干净了才会给我的。”
他做这一行,就是专为城里有钱的富贵人家处理这些死了,但又希望能有个地儿埋葬了的死人。
有钱人也不傻,一般丢给他处理的尸体,都是只有件衣服完整穿着的,最多也就是头上有簪着朵花的。
头饰如此齐全的,他是头一回见,但死得如此悲惨的新娘子,他也是头一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