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漂亮的公寓,农夫先生有些紧张,上前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位老太太,这位老太太眼眶通红,还带着一丝哽咽:“先生您找谁?”
农夫搓了搓手:“您好,我找一位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
郝德森太太摇了摇头:“他现在不在,您是有什么事么?可以留个口信,等他回来了我会告诉他的。”
农夫一听更紧张了:“啊,是这样的,啊,怎么说呢,您是福尔摩斯先生的母亲么?还是什么?这件事或许我该直接和他说。”
郝德森太太摇摇头:“我是公寓房东,是怎么了先生?如果您是来寻求帮助的委托人,那您可以稍等。”
农夫也跟着摇头:“不,不是,我,诶,我是受人之托,该怎么和您说呢,我不该告诉福尔摩斯先生之外的人的,这事关一位小姐的名誉。”
郝德森太太到抽一口冷气:“什么小姐,你在说什么小姐!快进来,好先生你快进来!”
几乎是将农夫拽进了房子里,郝德森太太大声喊道:“安娜!安娜!!你快来啊!”
安娜被安排留守贝克街,闻声立刻从三楼跑了下来:“我来了,太太,我来了!是玛丽小姐有消息了么!”
农夫一听询问道:“玛丽福尔摩斯小姐么?”
安娜一听就知道农夫大约是误会了,因为玛丽让他来找夏洛克先生,所以就以为玛丽也姓福尔摩斯:“您有她的消息么?她在哪里,还好么!”
农夫被一连串的追问攻击,以至于不知道先回答哪个问题,醒了醒神才开口:“她受了伤,目前在我家里休息,我太太在照顾她,非常抱歉,和她在一起的姑娘……抱歉,我们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安娜立刻上前抓住农夫的胳膊:“你确定,你确定是那位金头发,绿色眼睛,穿着蓝色外裙的姑娘?她还披着一件草绿色的斗篷,是她么?她没事?!”
农夫被吓了一跳:“抱歉,她没穿着外裙,她们都受了伤,你说的裙子被搓成了绳子,把两个人绑在一起,金头发,两个姑娘都是金头发,没看到什么斗篷。”
郝德森太太的心七上八下的,双手合十的和上帝祈祷:“求求您,仁慈的主,求求您,可千万别是玛丽,求求你了!”
安娜紧张的额头都是冷汗:“您的家在哪里,叫什么!”
农夫:“我叫哈克,托尼哈克,住在钦福德。”
转身出了公寓的门,玛丽就看到了留守在贝克街的一名邮差,赶忙招手喊来了他:“立刻给蓓尔美尔街送个口信,有玛丽小姐她们的消息了,马上派人去钦福德的托尼哈克家里!”
邮差也知道这个消息的重要,转身就骑上快马前往蓓尔美尔街。
玛丽是在醒来之后的五个小时看到麦考福特的。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不复往日的整洁,衣服上都是尘土,他几乎是蛮横的闯进了房间,看到躺在床上的是玛丽,活下来的是玛丽,麦考福特的心里只有庆幸。
天知道他听说有一个金头发的女孩死了他有多么的恐惧,他的腿甚至差点站不起来,这一路上他几乎是发了狠的在抽打那匹马,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恳求上帝,他此前从未相信过世界上有上帝,但是此刻,麦考福特真切的恳求,如果有上帝,请原谅他往日的不敬,请宽恕他的罪,不要将他的玛丽带走。
感谢仁慈的主,上帝原谅了他,上帝没有夺走他的月亮。
玛丽在看到麦考福特之后先是茫然,然后是心里涌出一股酸涩。
麦考福特三步跨坐两步跑到床边,一双已经僵硬的臂膀用力的抱住了玛丽,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重新回到了这具身躯里。
玛丽靠在麦考福特的怀抱里,鼻尖是他的气味,和往日总是清淡的香水味不同,此刻他的身上是血腥,尘土,和汗水的气味,这样的气味十分真实。
真的是麦考福特先生。
玛丽痛哭出声:“艾拉死了,艾拉死了!我没有保护好她,都是我的错!!”
麦考福特不知道如何安慰他的女孩,他只是用力,再用力,将玛丽紧紧地拥抱在怀里。
玛丽的心里太痛苦了,麦考福特有力的双臂几乎箍的她有点痛,但是这种痛十分的真实,她的灵魂不再飘飘荡荡。
麦考福特的怀抱很温暖,他的气味全方位的笼罩住了玛丽,玛丽将整张脸都埋在麦考福特的肩膀上,双臂拥抱着他的脖颈,甚至两条腿都环过他的腰间,像是孩子和母亲诉苦,重回到母亲的怀抱一般。
听着玛丽的哭声,麦考福特心疼不已,他低着头,一次又一次的在玛丽的发顶落下轻柔的吻,双手顺着脊背安抚她的情绪,肩膀上越来越湿润的触感,让麦考福特愤怒又心疼,他原本想着循序渐进,但是玛受到如此伤害,他无法再忍耐下去,他要用雷利的血液,来偿还玛丽留下的泪水!
随着麦考福特一次又一次轻柔的安抚,恐惧逐渐远离,麦考福特的到来让玛丽觉得她安全了。
在这份安全感里,玛丽哭的声嘶力竭,最后疲惫的在麦考福特的怀里昏睡过去。
62
第62章
麦考福特留下了一些钱,当做感谢,请牧师安排了人将艾米丽的尸体送回了伦敦,暂时存放在巴茨医院。
玛丽足足昏睡了两天,麦考福特送回玛丽之后,当天下午玛丽就开始发烧。
昏睡中的玛丽时不时就会小声的说着:“艾拉,艾拉,别害怕,艾拉,我会带你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