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宴淮骑着一匹威风凛凛的黑马,一身玄衣遮不住他的孤傲,凛然间散发的王者之气如同黑夜孤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凌厉的双目自土匪兄第二人身上扫过,杀气显露无疑令人心生怖意,让人坚信他一定是天潢贵胄。
窈英双目与他对上,心中百转千回,最终计上心头边迎边委屈地喊:“夫君。”眼中还含着委屈的泪。
沈宴淮先是被她的称呼一愣,随即心照不宣地下马,将鹤氅披至窈英身上,语气中似乎含着浓情密意:“夫人受委屈了,为夫定是要好好算一算这笔帐!”
他凌厉的目光射向土匪兄弟二人,又交代道:“云川,你留着与这青平县令交洽剿匪——夫人,走吧。”
窈英看着他站在自己面前凛然的背影,放松下来的心里似乎有了几分异样。
好像不管多么紧急,他总能救自己水火中,即便自己面前是万丈深料、浓雾不见前路,他总能带自己走向天光。
窈英回过神来便见他含笑泛漪的眸子,面上一赧便往前走去。
沈宴淮自然没有错过那一幕,面上笑容更加深地几步上前与窈英并排而行,忽又道:“姑娘果真是好胆识。”
窈英抬眼看了他一眼,语气十分淡定:“尚不及沈大人万分之一。”
沈宴谁果真是一噎,不过仍带着笑:“之前我怎不知姑娘这般伶牙利齿?”
窈英目不斜视道:“哪能及沈大人朝堂之上舌灿莲花,气得几个朝臣吹胡了瞪眼呢?”
说完这句话,窈英便钻进了马车里,不给沈宴淮反应的时间。
沈宴淮看着她不同往日的灵动狡黠,动了动嘴什么也没说,摇了摇头像带了几分宠溺。
云川与那匆匆赶来、点头哈腰连声保证自己定好好剿匪的青平县令交待完后,看见宛如璧人的两人,很识趣地没有上前。
等窈英进了马车后,他才上前将探子传来的消息告知了沈宴淮。
沈宴谁手指轻敲了敲车壁,窈英掀起车帘,又恢复平素人前十分乖巧的样子疑惑道:“沈大人?”
“王妃已经找到谢家人报信求救,现下已往兰溪谢府了。”
窈英垂了垂眉以示恭敬,道:“多谢大人费心。”
沈宴淮闻言面露几分不豫,又说:“我凑巧要往清河,便送你到兰溪吧。”
窈英还是那副表情,连语调都没有过度起伏:“有劳大人了。救命之恩窈英定铭记于心,来日为报。”
沈宴谁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半晌才说了句:“今后在我面前不必如此。”
怕窈英听不懂他的意思,他又补了句:“你还是伶牙俐齿些顺眼。”
窈英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说了句“莫名其妙”便将手松开,车帘很快落下来遮住了外头那人异样的心思。
云川看着自家主子几近僵住的神情,内心不由得一阵好笑,又见沈宴淮朝自己看来的眼神颇为不善,他连咳几声掩饰住,刚道:“主子……”
便见沈宴淮一言不发地上了马,面色极为冷峻的样子。
一路上风平浪静。
窈英坐在马车内看先前未看完的那册《列国志》,偶尔累了便掀帘看看外头葱绿的山色。
对上沈宴淮的目光便将车帘重重落下,慌乱间带着几分羞色,倒令人生出几分岁月静好之感
沈宴淮自也没有闲着,探听着盛京与清河两头的风向,有时挑些有趣的给窈英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