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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堂（第3页）

“不必客气。”凌栾低声道，“若不是师祖舍命斩蛟，我们也活不到如今。”

云欢点点头，瞻仰那些年轻的面容，有的甚至比自己还小一些。明明是该四处玩乐不知忧愁的年纪，结果却葬在这冰天雪地里。

小心启开两盒点心，云欢轻轻放在供桌上，哽咽道：“恕小辈不敬，以此供奉先辈。”

画像中人温和地注视着后来者。这里虽是旧址的祭堂，却是新址的长生殿，纪念逝者的无上荣光。

暗门旋转，四人再度回到石洞中。

察觉气氛低落，凌栾走到桌前揭开酒盅，利落地斟满一杯，高高举起，又尽数洒在地面，以祭先辈。

酒香浓烈，凌栾沉声道，“接下来我要讲的，事关各位生死。”

等到了，所谓华重楼的安排。阿也抬起眼。

“元晶现世后，我们一路追踪至阴山腹地，除却卓清歌的发钗，还发现了蛟鳞残片。”凌栾道，“当年师祖斩蛟后，极境濒临崩溃，大家着急撤离，尚未来得及确认蛟龙之死。”

“然而即便不死，也半残了。”凌栾目光灼灼，“但元晶现世，说明极境正孕育新的元脉。若蛟龙借此复苏，又将是一场浩劫。”

“好在长老们费尽心血，终于探明元脉位置。我们需得在十日之内，赶在元脉成熟之前，将其破坏。”凌栾以手作刀，利落地斩下。

“就我们几个？”华谏挑眉。

“足够了。元脉成熟前十分脆弱，加上极境结界尚不稳固，若师父他们前来，反而打草惊蛇。”凌栾道，“不过话虽如此，但我们还有留有后手。”

听起来像是必胜之局，虽然完全没提要怎么对付蛟龙，阿也心想，华重楼的安排就这么简单？万一出了岔子，他就不怕白发人送黑发人？

“什么后手？”话一出口，云欢察觉自己身份尴尬，连忙摆手，“我，我没有其它意思。”

“师父说过，不到万不得已，决计不能采取后手，因此我也不知是什么。”凌栾坦诚以待，她斟满一杯，仰头饮尽，凛然道，“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讲道理。”华谏挑眉，自顾自倒满一杯，“敬凌大小姐。”

“还是和以前一样挑剔。”凌栾反击一句。

“我也要！”云欢抢过酒坛，又回头看向阿也，“小烨你……”

就算是蛟龙，也不能妨碍她的计划。阿也耸耸肩，接过云欢递来的酒。

四人高举杯盏，在半空碰响，声音清脆，在石洞中久久回荡。

“咚——”

身侧的人忽然翻身坐起，轮廓被留夜的烛火投映在石壁上，飘忽如鬼魅。

被这响动弄醒，云欢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唔……怎么了？”

不知何时刮起大风，一阵阵地拍打棉布帘，像是在敲门，而洞外传来呜呜声，连绵不绝，仿佛鬼魂在坟头哭嚎。

云欢怕得缩进被子，“小烨？……”

烛火骤然熄灭了，低哑的声音融进无边黑暗。

“极境……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