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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验（第4页）

卓清歌死死咬住嘴唇，抬起头来，不甘示弱地与王座上的公子闲对视。

片刻后，公子闲忽然笑了，“真像啊。”

阿也顿时悚然。那目光幽深而遥远，像是穿透卓清歌，直击她身后自己的虚影——公子闲认识她？

“我答应小姐。”公子闲道，“不过口说无凭，让这些姑娘们暂且留下，待试验成功，再放人。”

“成交！”卓清歌昂起头，“但不许欺辱她们！”

公子闲：“自然。”

“小姐我陪……”驭菱刚张口，立刻被卓清歌捂住。她目光灼灼，“公子一言九鼎！”

红水在石池中荡漾，散发出湿热的腥气。

“公子要亲自洗礼？”古红惊讶。

“难得遇上一个合适的容器。”公子闲笑道。

卓清歌不知道这些词的含义，但听他的语气，似乎心情不错，便鼓起勇气问，“什么容器？”

公子闲看她一眼，好脾气地回答：“神的容器。”

果然，往生教想造神。阿也皱眉，但倘若卓清歌是容器，那谁是神？公子闲吗？若真是他，为何不选一男子作为容器？

“那这些是什么？”卓清歌指着血池。

“混元兽的胎血。”公子闲平静道。

霎那间，云澄的告诫在脑海中响起，“小心血。无论是混元兽的，还是人的。”

这一池的胎血，得杀多少混元兽？阿也屏住呼吸，预感接下来会揭露这血的禁忌。

见状，卓清歌不敢再问，乖乖地伸出手脚，被锁链拴紧，动弹不得，再看着那人舀起一瓢红水，盖头浇下。

“啊——”

声嘶力竭的尖叫，铁链被挣出爆响。

红水所过之处，发丝枯萎掉落，青白的头皮剥脱，硬骨随之开裂，露出软白的组织，颤巍巍的，一触即碎。

卓清歌脸色惨白，倒在地上抽搐，连古红等人也是吓了一跳，而公子闲面色如常，毫不在意地挥手，黑气溢出衣袖，悉数灌入其中。

眨眼间，软白被黑气侵染，仿佛发霉的豆腐，随即血肉愈合，新皮长出来，唯有黏腻的红涂满那张惨白的脸，像是挂不住颜料的雪白画卷。

那人又舀起一瓢红水，慢悠悠地浇下。

卓清歌体表时而生出犰狳那般熠熠闪光的鳞甲，时而长出寒号鸢那般青碧发黑的羽毛，时而显出吊睛邪虎那般整齐的之字血纹。

这胎血……会将人变成混元兽？

琅矜留下的第三幅记号在眼前浮现，那个大大的叉，难道是想表示他们不是在寻找蛟龙，而是在像这样……制造“蛟龙”？

利用胎血将女体炼为容器，作为献给神的祭品……寒意窜上脊背，阿也盯住公子闲，手死死扣住袖剑，劝说自己是在卓清歌的记忆里，忍住，千万要忍住。

随着水声起伏，声音渐弱，最后只剩下似有若无的呼吸。

“太弱了。”公子闲放下水瓢，意兴阑珊，“先养一养，喂段时间的馔虫，再去抓些混元兽过来。”

“是。”古红战战兢兢地俯首，甚至不敢看一眼卓清歌。

密室空荡荡的，只剩少女趴在石池边，奄奄一息。

阿也欲帮人一把，手却穿过她的身体，像是凭空抓了一把空气。

过去既定，无法更改。阿也叹息，见卓清歌嘴唇微动，不由俯身贴近，听见她一遍遍地无声念叨，两个简单的字，一个人的名字。

“驭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