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啊。”
眼不自在地扑闪了几下,客栈娘子连忙端起茶杯抿了口。
“她是个可怜人。”
“丈夫在她怀孕时就意外落水死了。之后生下了个女儿,但因看管不当,浆洗衣物时,那女婴也失足落到了水里,被淹死了。”
“之后她就变得疯疯癫癫的了。”
客栈娘子轻声说着。
窗外水雾不知何时蔓延进屋内,化成白纱将她的面容罩住了。
看不清神情,只听传出了道满含悲叹的声音。
“哎,都过了十年了。”
如梦似幻,不甚真切。
宋青君感觉鼻尖再次闻到微凉的潮气,眯了眯眼睛。
“这样啊。”她说着,移开视线,拉宋书禹起身,“那好,我们有些累了,想上去休息会,等晚上到了祈福的时候还请您唤我们一声。”
“哎好。”
终于摆脱了那似能将她望穿的眼神,客栈娘子立马松了口气。
她带他们去房间。
宋青君挂着温和的笑容,拉着宋书禹进屋,而后,听脚步声渐远,瞬间收了笑,关门。
“姐姐你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宋书禹用法术将这屋与外界隔绝,然后顺着青君坐到桌边。
“具体到说不清什么,只是心里总有些异样。”
宋青君伸手,失神地轻点桌面。
片刻后。
“四周流水怎样,可算湍急?”
“并不,甚至可以说得上平静,应该是淹不死人的。”
说到这,脑海嗖的闪过灵光。
宋书禹顿住。
“没错,更何况还是个土生土长的壮年男子。”宋青君不紧不慢地接下去。
“而且,”她侧头,倾身凑近,“之前那婆子拉着我说找到女儿了,看着不像是女儿被被淹死,反倒像是……”
“失踪了!”
回过味来的宋书禹猛地直起身子。
“另外姐姐,刚才那人说人是十年前出事的,而这祭祀也是十年一次,不知其中是否有什么关联?”
他神情凝重地说着,脑中不自觉浮现出种种血腥的祭祀巫术。
后背发凉。
宋青君不确定,只能顺着自己的预感,轻喃。
“或许到了今晚就知晓了。”
是夜。
细雨已停,只余淡淡烟波飘浮半空。
寂静的水乡突然有了生气,人们走出瓦房,穿过迷雾,呜呜泱泱地赶往位于中心的祖宅。
人鬼也跟着客栈娘子一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