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下手很轻。
阚昭却装模作样地喊疼。
林清许无语的停顿了一会,然后又放轻了点力度。
阚昭又开始挑三拣四。
林清许撕开创口贴包装,便见他如临大敌地后退。语气中透着嫌弃,“这个创口贴好丑,我原来要那个小熊图案的。”
传统的医用创口贴,纯褐色,说不上好看,但也绝对算不上丑,顶多平平无奇。
“只有粉色飞猪的了。”
“那来一个粉色的吧。”阚昭表情看起来有些不乐意,但还是大发慈悲决定勉为其难同意。
林清许并不理睬,撕开白色隔离纸,“粉色飞猪的正在商品柜台里摆着,现在我家里只有这款丑的。”
她双手捧住阚昭的脸,将创口贴粘放在伤口处。后又摁住他的手不让去碰,小声警告:“不许撕下来。”
阚昭并不怎么情愿地“哦”了声。
林清许没再理他。抹药包扎进入尾声,她简单收拾完放在小桌上的残余医疗垃圾,将医药箱收起,起身放置原处。
阚昭在她床上左右滚了一圈,舒展四肢,像只螃蟹一样躺着,将她整张床都霸占。
林清许没什么洁癖,真的。
但夏天空气闷热又黏腻。一想到阚昭也许沾着满身从外面带来的的灰尘与汗渍在她床上翻转蹦跶。
“你洗澡了吗?”
“当然。”阚昭又在床上辗转了几下,极为抱怨地抗议,“不洗你又不让我上你的床。”
怕林清许不信,“你闻。和你用的同一个牌子的洗发水,我用的柚子味的。”他朝林清许伸出手。
仿佛隔着几米的的距离,她能闻到似的。
“你要死啦,还让伤口沾水。”
阚昭又重复一遍林清许的暴政:“不洗澡你又不让我睡床……而且今天出了一身汗,身上粘死了。”
他不敢怒但是敢言:“你还是林小小吗?今天怎么这么凶。”
“不是。”
“那你是谁?快从林小小身上下来。”
“被炸药附体了,炸药和你说从哪来回哪去。”
阚昭不听,并在她床上又滚了几圈以作抗议,他突然顿了一下,又闻了闻,才确认:“林小小,你是不是换沐浴露了?被子的味道变了。”
“用完了忘记买新的,拆了家里放的一瓶小样……你是小狗吗?到处嗅味道。”指尖戳了戳阚昭的脸,“回你那睡去。”
“不要。”变声期的男声还很粗哑,像是许久未开嗓的公鸭,“阚震中把我空调遥控器给拿了,我房间要热爆炸了。我妈这次都没帮我说话。”
“谁让你一直惹阚叔叔他们生气的……”
她睫毛轻轻颤了颤。
虽然林清许可能早已知道答案,但还是再一次重复:“阚昭,为什么又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