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哒。”窗台传来了轻微的响动,管硕忙将册子收入书柜中,超窗台走去。
窗外倒挂下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和一双金棕色的眼睛。
“琥珀!”管硕轻轻喊它。
“咕咕。”琥珀从喉咙里发出回应声,它将头往窗里面钻,然而这里的窗最多能容它挤进半个身子,窗框被压出危险的咯吱声。
管硕只能将它往外推:“你会把窗挤坏的。”
琥珀又拧着脖子往外退,将头拔出窗外。
管硕刚想走下楼,便见窗外挂下来一只鸟爪,鸟爪上绑了一个小竹管。
管硕忙将竹管解下来,往窗外喊:“谢谢你,琥珀。”窗外传来一阵风声,大约是它飞走了。
管硕打开竹筒,里面是一张卷起来的纸,这纸极薄,管硕需得特别小心将它展开,其中字迹密密麻麻,正是管砾的手笔。
硕姊亲启,见字如晤。
天巢一切可好。我心甚忧。
天巢苦寒,若不能应对,不若早些下山,待在宙王殿中尚且能安稳几分。
小暑已至,中原多发洪涝,西南却生旱灾,百姓深受其恶,上欲派官员到地方亲督赈灾,朝中官员却多推诿,仲采等新晋官员自请前往,皆被驳回。
再过一月便是秋招,我已回了学堂,潜心学习,老师称我修身慎行,文风练达,此番必能折桂。
请阿姊放心。
另有,阮流芳搬来了鎏崖城。
再有,此隼甚大,颇惊人。
管硕将这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反复摩挲其上的字迹,心中稍感慰藉。
中原和西南两地果然如演天鉴所说生洪涝旱灾,皇帝早知道了此时,也在家宴上显出了担心,却为什么任由官员推诿,不去赈灾呢。还有阮流芳,管砾之前在柳郊跟在仲采身边,一回学堂阮流芳就跟来了,这也太过于巧合了。
难道之前两次遇袭真的与阮流芳有关吗。
阮流芳进宫说要嫁的人是万嵬。
如果阮流芳是三皇子的人呢。三皇子容不下万嵬,而宙王殿固若金汤,难以下手,在宫中也不好交代,如果阮流芳作为一个外人进了宙王殿,那么要解决万嵬就很容易。
管硕想到在宫中与阮流芳交好的种种,心下生寒。
那么阮流芳靠近管砾又是出于什么目的,管砾是否有危险。
不会的,管硕安慰自己,如果阮流芳要对管砾动手,不可能在遇袭之夜将管砾带回家躲避。
管硕脑中思绪纷杂,几乎立刻就想给管砾回信。
可是管砾信中说琥珀身躯庞大,或许再用琥珀会引人注目。
需得再想个别的法子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