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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舍1（第3页）

冰岛的极光在背景里流转成蓝绿色的河，元棠棠裹着厚厚的羊毛衫，鼻尖冻得通红："小离你看！我在雷克雅未克发现了家猫主题咖啡馆，墙上有好多领养启事。。。。。。"她忽然举起手机，镜头里是个戴毛线帽的老人，"这是社区工作人员，说你管理的猫舍被选成社区暖心据点了！"

"什么？"燕离手忙脚乱去接手机，煤球正好从她怀里窜过去，把元棠棠的脸撞了个模糊。

"他们说要给你颁块锦旗。"元棠棠笑着把手机转向窗外，雪地里立着块手写的木牌，歪歪扭扭的字迹是社区主任的笔迹："绒雪小筑——猫咪的家，也是人的归处。"

那天夜里，燕离整理账本时发现多了笔意外收入。周晴在收款单上备注："奶猫饼干试吃费"，而张阿姨的糖蒜罐子底下压着张纸条："小离收，补补身子"。最下面压着的是元棠棠转来的款项，备注栏写着："给阿伤买营养膏，剩下的给你买围巾——别再穿那件起球的旧毛衣了！"

十二月的第一个清晨，燕离被急促的拍门声惊醒。开门时，周晴抱着那只奶猫站在雪地里，眼睛肿得像两颗红樱桃。

"它不吃东西了！"她声音发颤，"昨天还好好的，今天连羊奶粉都不喝。。。。。。"

燕离接过奶猫，触手一片滚烫。她翻出体温计，39。5度的红柱刺得她心慌。联系上王大夫后，她抱着猫冲进风雪里，周晴举着伞跟在后面，伞沿落满雪花，却始终倾向奶猫的方向。

诊所里，王大夫用听诊器仔细检查："可能是猫瘟，得住院观察。"燕离握着缴费单的手在抖，元棠棠转来的钱刚好够支付第一天的治疗费。周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费用我来付，奶猫是在我店门口捡的。。。。。。"

"不用。"燕离摇头，"它现在属于绒雪小筑。"她望着保温箱里闭着眼的小猫，想起那天周晴说"怕照顾不好"时眼里的不安，"我们一起照顾它，好不好？"

三天后，奶猫终于能喝下一点羊奶粉。燕离守在保温箱外，周晴抱着热可可凑过来，玻璃上蒙着层白雾，她用指尖画了只歪歪扭扭的小猫："它要是活下来，就叫初雪吧？"

"好。"燕离笑着点头，看见保温箱里的小猫动了动耳朵，粉色的小舌头舔了舔嘴角。

元棠棠的视频电话就在这时打进来。

她的背景里，极光正舞成绚烂的幕布，而她身后的墙上，贴着张打印的照片——是燕离蹲在猫舍门口，怀里抱着初雪，周晴举着奶瓶站在旁边，阳光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离宝你看！"元棠棠把手机转向窗外，几个冰岛小孩正围着咖啡馆的猫主题墙拍照，"他们说要把你的故事写进旅游手册，说这是最温暖的治愈角落。"

燕离望着猫舍里跑跳的猫咪们，阿伤已经能熟练地爬上树杈，雪团和元宝在争抢新到的逗猫棒，墨玉趴在书架上打盹，尾巴尖随着呼吸轻轻摇晃。窗台上的绿萝抽出了新枝，暖风机的嗡鸣里混着此起彼伏的"喵呜"声，像首没调的曲子。

"元棠棠。"燕离轻声说，"其实。。。。。。我不想等你回来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接着传来元棠棠带着鼻音的笑："我就知道。上个月王大夫给我发消息，说你给猫咪做的冬季营养餐表，他打算编进宠物护理教材。。。。。。"

"不是因为这个。"燕离望着初雪终于睁开的眼睛，像两颗沾着晨露的黑葡萄，"是因为。。。。。。这里已经不是代理管理的猫舍了。"

她摸出藏在抽屉里的房产证——那是她用这三个月的盈利付的首付。"绒雪小筑，我想正式接手。"风掀起窗纱，吹得桌上的账本哗哗翻页，最新一页的"社区共建计划"栏里，用红笔写着：

"12月10日，与甜时蛋糕店合作，设立猫咪主题甜品日；

12月15日，社区老人陪猫日，招募十名志愿者；

12月20日，流浪猫绝育公益讲座，联系市动物保护协会。。。。。。"

元棠棠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哽咽的笑意："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小离，你比我自己更清楚，什么是真正属于你的。"

窗外的雪还在下，却挡不住满屋子的温暖。燕离挂了电话，转身时撞进一个软乎乎的怀抱——是初雪，不知什么时候从保温箱里出来了，正用小脑袋蹭她的拖鞋。

"喵呜~"小猫的叫声混着远处传来的门铃声。燕离笑着抱起初雪去开门，看见的又是简珩。

"给你炖了鸡汤补气血，看你这些天劳累气色有点白。。。。。。"

"一起喝？"燕离侧身让她进来，"今天做了金枪鱼拌饭，猫咪们肯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