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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舍1（第2页）

下午三点，猫舍的门铃响了。是常来的老顾客林奶奶，她拎着装满鲫鱼的小塑料袋："小元不在？小离呀，给我留的那只银渐层今天能抱吗？"

燕离正给煤球梳毛，手顿了顿："银渐层今天有点闹脾气。。。。。。"

"没事没事，"林奶奶笑得眼角堆起皱纹，"我就想看看它。上回你说它总扒拉笼子看我，许是认生呢。"她凑过去，银渐层果然从猫爬架顶端探出头，歪着脑袋舔了舔她的指尖。林奶奶的眼泪"啪嗒"掉在鱼袋上："我家老头子走前说，等我生日要送我只猫。。。。。。"

那天傍晚，燕离给元棠棠发消息："今天林奶奶来买猫，她看起来很孤单。"

手机很快震动起来，元棠棠的语音带着电流杂音："我就知道你会注意到。上个月有个爷爷来问有没有能陪他散步的猫，我没敢应——怕猫咪应激。小离，要是遇到需要猫的人。。。。。。"

"我知道。"燕离望着窗台上互相打闹的奶猫，阳光把它们的影子投在地板上，像一团团会移动的云，"我会慢慢来。"

三个月后的秋夜，燕离坐在猫舍二楼的飘窗上。元棠棠的机票就放在茶几上，明天凌晨的航班。阿伤的伤早就好了，此刻正趴在她脚边打呼噜；雪团和元宝终于和解，在猫爬架上叠成毛茸茸的小山；那只总爱蹲在书架上看书的玳瑁猫"墨玉"，正歪头盯着她摊开的笔记本。

笔记本里夹着元棠棠留的信，字迹还是那么跳脱："离宝，我走的时候偷偷数了，猫舍的账本比上个月多了三千块。王大夫说你给猫咪做的营养餐比他开的处方还好，张阿姨昨天还问我什么时候把你挖过去。。。。。。"

窗外起了风，吹得风铃叮咚作响。燕离摸出手机，屏幕上是林奶奶刚发的照片：银渐层蜷在她腿上，旁边摆着个歪歪扭扭的纸折猫，背面写着"谢谢小离"。

她合上笔记本，听见楼梯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煤球从猫洞钻进来，嘴里叼着元棠棠常戴的那条围巾——不知什么时候被它叼到了猫窝里。燕离笑着把它捞进怀里，忽然听见楼下传来动静。

是简珩。

阳光打在他身上都温柔了几分。

“你怎么来了。”燕离说。

“我不能来看看我的夫人吗？欸，你让这些天我日日一个人睡，我好孤独啊。”简珩伤心的说。

“啊，你这么早就步入更年期了吗？”燕离完全cue不到他伤心的点。

简珩：“……”

行。

秋末的雨裹着桂花香落了三天。燕离蹲在猫舍门口的屋檐下，给最后一只打疫苗的奶猫擦耳朵。针管推进皮肤的瞬间，小猫的爪子在棉垫上抓出浅浅的印子，像朵没开全的花。

"小离，能帮个忙吗？"

转身时，燕离差点撞翻脚边的猫包。穿驼色大衣的女士抱着个纸箱，纸箱缝里露出团雪白的毛——是只眼睛还没睁全的奶猫，叫声细得像游丝。

"这是今早在我店门口捡的。"女士摘下毛线手套，指尖冻得发红，"我开甜品店的，楼上空着间储藏室。。。。。。但我白天要进货，怕照顾不好。"

燕离接过纸箱，奶猫立刻往她颈窝里钻，湿漉漉的小鼻子蹭得她痒痒的。"先放猫舍吧？"她摸了摸纸箱底的尿垫，"等睁眼能进食了，我教您怎么泡羊奶粉。"

"真的？"女士眼睛亮起来，"我叫周晴，开甜时蛋糕店的，就在巷口第三家。。。。。。"

"我知道。"燕离笑着点头。上周周晴来买猫条，特意给阿伤留了块无糖舒芙蕾，"您上次说奶猫眼睛要七天才睁，这只才五天，应该没问题。"

雨停时，周晴的纸箱被安置在暖风机旁的角落。燕离给奶猫称了重，0。8公斤，比昨天重了10克。她翻出元棠棠留下的《幼猫护理手册》，在"喂养记录"页写下："11月5日，初乳替代品5ml，排便正常。"

入冬后的第一个周末，猫舍比往常热闹。林奶奶带着孙女来探望银渐层，小姑娘举着冻红的脸蛋贴在玻璃上看雪团；周晴送来自己烤的奶酪饼干，说试了三种配方，挑了最清淡的无盐款；就连总嫌猫毛的张阿姨都拎着孙子的旧毛衣来了："小离啊，这毛衣软和，给阿伤当窝垫吧？"

最让燕离意外的是元棠棠的视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