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眠的?
时宓一愣,随后低眼看向那个荷包,嘴往回抿了抿。
昨晚她没睡好,只有徐知节知道。
所以是他回去之后又专门叮嘱了一声刘姨吗?
时宓心头一动,将那点异样压下去,扬起唇朝刘姨友好地笑了笑:“谢谢刘姨。”
关上门,时宓捏着那个黄色的荷包认真看了看,上面还有着绣好的针线花纹,闻过去,香味并不刺鼻,还带了点中药草的清香味道。
她弯了弯唇,将它放在了枕头旁边,一转头,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镜子。
镜中的自己披散着头发,柔顺蓬松,虽然屋中的光线有些昏暗,但依旧遮挡不住自己的一双眼又黑又亮,此刻唇角上扬着,不自觉露着浅笑。
下一刻,她收敛了嘴角的笑意,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时间。
六点半。
想起和徐知节的约定,时宓又犹豫起来。
看电影的话……
她的目光落在了衣柜上。
半个小时后,徐知节提前五分钟就站在了民宿门口,没有进去,高挺的身子闲散地站在大门口处,抬头看了眼二楼,见时宓那个房间忽地灭了灯,他才将身子站得立了些。
不一会儿,噔噔蹬的下楼梯声音传出来。
徐知节抬眼看去,就看见穿着一身浅褐色长裙上身白t的时宓,外头套了件浅黄色的衬衫,底下穿了个短靴。她将头发随意地扎成了侧麻花辫搭在颈前,休闲而又慵懒,抬头看到他后脸上不自觉带上了笑意,一双眼亮晶晶的,像是天上散落下来的星星,快步朝他走来,生怕迟了到。
无疑,时宓是漂亮的,但却不张扬明艳,她的漂亮,是内敛安静的,如一朵亭亭玉立的百合花。
徐知节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女人,神情和缓下来,连时宓走过来拍他肩催促他走时,他才晃过神来,一瞥眼,对上了时宓的目光。
她接触到徐知节刚才应该是在打量她的目光,神情有些不自然,率先说了声:“走吧。”
“行。”徐知节唇角抿了抿,才将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收回。
两个人是步行去的,因为现在天已经黑了,村里安静了很多,两个人并肩走时,彼此的距离不近不远,默契地保持在一个礼貌而又不怎么疏远的范围内。
虽今天和他都是一直这么两个人相处着,可现在不知怎得,和他现在一块走着,一句话不说,时宓总感觉氛围怪怪的,为了缓解那点不自在,时宓捏了捏衣角,还是先开了口;“……那个荷包,谢了。”
徐知节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不由得扯唇笑了下:“谈不上什么谢不谢的,你既然住在了柏云,那就是我们的顾客,当然得好好对待才行。”
为了减轻自己在时宓心中“奸商”的形象,徐知节还专门补了一句:“绝没有额外收费的意思。”
时宓挑眼看他;“那这应该就算是免费的暖心服务?”
徐知节看穿她话里头的意思,哼笑声;“绝对免费的暖心。”
撂过这个话题,时宓忽然就想起了今天刘姨和她说的那些话,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你们村……还有电影院啊?”
徐知节听完她说的话,认真想了想,没绷住笑了起来,点头应和道;“也算有吧,等过去你就知道了。”
等到了她所认为的“电影院”后,时宓终于知道刚才徐知节到底在笑什么了。
他带她来的是一个宽敞的篮球场,此刻有一部分老人小孩正搬着小凳子,坐在一片幕布前面,前头放着一个老式的放映机,此刻正咔咔作响,发出柔和的光束,一些飞蛾在其中闪动,而幕布也紧接着显示出多彩的画面和声音。
原来还真是露天的“电影院。”
想起自己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时宓顿时尴尬地在心底里扣出了一块地。
“还好来得及时,能赶上开场。”徐知节散漫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随后他走过去,拿出两个马扎摊开,朝时宓示意过来坐。
时宓走过去,和徐知节一块在后头坐下来。坐下没一会儿,感觉到有人拍自己的肩,一回头才发现是李新月,她正热情地朝时宓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