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侯成脸上露出暧昧笑容,“那秦府杜夫人有倾城倾国之貌,秦宜禄自打发去寿春替吕布向袁术求援,就再没回来过。
府内空虚寂寞……温侯自然要去替杜夫人‘排解寂寞’了。
嘿嘿,那令牌嘛……姑娘说不准可以去秦府碰碰运气?”
邓结心中念头飞转,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她强压激动,立刻抓住机会:“将军,若我能潜入秦府,设法盗取令牌……”
“你若真拿到那令牌,赤兔马老子亲自牵到刘玄德面前!”侯成眼光大亮。
“好!口说无凭,请将军也押件信物!”邓结也学聪明起来,记着荀维的话,让自己看起来尽量更加从容些,“待我取了令牌,再将玉佩换回,我得带玉佩回去复命。”
这话倒让侯成放心了两分,从榻边取出一枚青铜牌递给邓结:“此乃我府铜牌,你若取得令牌,以此入内,自能见我。”
邓结接过沉甸甸的铜牌,将关羽的玉佩也郑重交到侯成手里。
就在这时,荀维扶着面色稍安的侯成夫人推门进来。
侯成此刻心神本就不定,猛然看见荀维目光如炬,正落在他与邓结刚刚交换的信物,不禁心下大惊:她可是陈群的夫人,万一她与陈宫暗通,或者假借陈群之名带人来试探他,再抓个现行?!
“来人!”侯成不顾背上伤口剧痛,“把荀夫人给我绑了!”
门口亲卫和闻声赶来的几名侍卫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上来,他自家夫人都被推搡着差点倒地,将荀维死死按住。
“你这是做什么?!”侯成夫人惊魂未定,失声喊道。
“将军!”邓结也同时惊呼,脑子嗡的一声,身体却做出本能的反应,她竟然抽出青囊中的铍刀抵在侯成的脖颈上!
这下连侯成也懵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侯成暗悔自己疏忽。
“我真心同你交易,你却为何绑夫人?!”邓结愤愤道,手上握刀的劲不敢松懈。
“是老子疏忽了!我早该知道你们就是陈宫派来的奸细!”侯成色厉内荏地吼道。
“奸细?”荀维嗤笑,“下邳城内还有比盗换精粮、中饱私囊更大的奸细么?!”
“你……你说什么?!”
荀维见他慌了,抖了抖被侍卫箍住的手臂,“我说,吕布的赤兔马平时吃的,都是优劣掺半的材料,遑论其他战马……这贪下的军马粮饷,到底入了哪位将军的府里呢?”
侯成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浑身剧震,这会他心中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局形成的恐惧,比脖子上的刀刃更让他胆寒。
“你……你可莫要血口喷人!”侯成声音都在抖。
“血口喷人?”荀维冷笑,眼神扫过旁边同样脸色大变的侯成夫人,意有所指,“你府中后巷那个专收劣等草料的老刘头,最近可发了一笔小财?这事若捅到吕布面前,以他的脾气,你觉得你还能活过今晚吗?”
侯成不再敢开口,却看荀维眼神示意放开她,缓缓道:“所以将军,与其疑神疑鬼地抓妾身,不如抓紧促成曹军攻城,不但你的积蓄可以彻底拿稳,还可向曹司空请赏。”
她目光又扫过侯成夫人:“况且这姑娘刚刚还救将军一命,夫人感激在心。若恩将仇报,传扬出去,日后就算投了新主,又有何人敢用呢?”
侯成咽了咽口水,脖子还能感受到被铍刀抵住的凉意。
他盯着荀维依旧气定神闲,与哭成泪人的妻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想到自己贪污军饷的把柄……顿时没了力气,颓然道:“夫人所说极是……放了她。”
侍卫们看向侯成,得到确认后,这才松开了荀维。
荀维活动了一下被扭痛的手腕,面色平静,仿佛刚才的惊险从未发生。
邓结也缓缓收回了抵在侯成脖子上的铍刀,但眼神依旧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