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萧本想上前向梁恕讨教些经验,见此情景,也知不便打扰,便寻了处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遥遥望着那边。
刚坐下,身侧便多了个人,唬得她心头一跳,扭头望去,不禁蹙眉道:“怎么会是你?”
赵长亭今日难得穿了文澜书苑的青衫。这青衫衬得旁人皆是一身正气的学子模样,穿在他身上,却勾勒出宽肩窄腰的修长身姿,反倒添了几分闲散乖戾的意味,叫人一眼看了,竟不敢相信这是文澜书苑的衣裳。
他一屁股坐到雕花栏杆上,姿态狂妄不羁,挑眉笑道:“怎么,你坐得,我便坐不得?”
余晚萧今日心情正好,才不与他置气,闻言对他浅浅一笑,嗓音温软:“自然是坐得的。”
小丫头噙着笑意说这话时,像羽毛轻轻搔过他的心尖,泛起一阵又痒又麻的滋味,莫名开始口干舌燥起来。
他不禁倾身靠近,属于男子的霸道气息扑面而来,挑眉时笑意带了几分不正经,嗓音低沉沙哑,目光直直锁着余晚萧,唤了一声:“余晚萧。”
余晚萧:“嗯?”
他呼吸滚烫,目光越发炽热,道:“你手段了得。”
余晚萧只觉莫名其妙,自己什么都没做,怎就扯上了手段了得?
她不满地瞪了赵长亭一眼,起身便要走。不想赵长亭跟着起身时,脚下忽然踩空,眼看就要摔个结实。
余晚萧下意识伸手去拉,她的手刚伸出,便被赵长亭紧紧攥住,他顺势一拉,余晚萧整个人也往前扑去。
“咚”的一声,赵长亭摔在青石板上,她则结结实实摔在了他身上,落地时还听见对方一声闷哼。
她慌忙要爬起来,急问:“你怎么样?可有事?”
才微微撑起身子,纤细的腰肢便被一只大手环住往下一按,整个人又贴回赵长亭胸膛。掌心下是坚实有力的肌理,似乎还能感受到胸腔里沉稳的心跳,惹得人脸颊发烫,心尖乱颤。
余晚萧耳廓已泛起红晕,咬着牙在他胸口捶了一下,气道:“放手,让我起来!”
赵长亭手臂力道极大,常年拉弓射箭、手握铁鞭的力气,岂是寻常?他一手牢牢桎梏着那纤软腰肢,眸中映着怀中人儿急恼的模样,忽然凑近,温热的唇瓣在她羞红的耳廓上轻轻一碰,声音带着蛊惑:
“承认吧,你就是馋我身子。”
耳廓上那点温热触感,想忽视都难。两辈子从未与男子这般亲近过的余晚萧,霎时红透了脸颊,又惊又羞之下,口不择言:“你……你……你。。。。。分明是你馋我身子!”
赵长亭闻言,竟认真思索片刻,随即恍然,那双如画般缱绻的眉眼间,漾开层层似水柔情,仿佛要将余晚萧整个人溺进去一般,他大大方方道:
“你说得是,是我馋你身子。”
这话里裹着笑意,带得胸膛微微震动,语调压得极低,恍若情人间亲昵的呢喃。
余晚萧双颊滚烫,一时语塞,只顾奋力挣扎。她像条滑不溜秋的鱼儿,借着巧劲,竟真从他手下挣脱开来。
待梁恕得了空,余晚萧忙抬手按了按发烫的脸颊,定了定神,上前去寻他讨教经验。
赵长亭从地上起身,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舔了舔唇瓣,笑得像只偷食得手的猫儿。
越莺一脚将块石子踢到他脚边,秀眉紧蹙,闷闷不乐道:“我方才都瞧见了,你对晚萧做的事。莫不是看上她了?”
赵长亭素来不是藏着掖着的性子,他眉梢一扬,坦然颔首,反问道:“不行?”
这直白的回答让越莺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不快:“晚萧可不是那些上赶着往你跟前凑的女子,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便是你看上了,人家也未必看得上你!”
说罢,她又踢了一脚石子,气呼呼地转身离去。
赵长亭眯了眯眼,精致的眉眼间染上几分淡淡的强势,却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看不上我又如何?看得到我就行。”
他赵长亭向来离经叛道,这世上就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