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宝儿抱着自己的睡裤,害不害羞,也说不上来。
要说害羞,这是她早就期待发生的东西,要说不害羞,又的确因为太过陌生而有些没底。
陌生的触感、陌生的姿势、陌生的祁宁。
端宝儿往常觉得祁宁有耐心是一件好事,但此时祁宁太过有耐心反而变成一件让她十分想逃避的习惯——此时从高度上,她在下而他在上,一个躺着,一个俯身,从平面而言,一个在床头,一个在床尾,一个抱着睡裤蒙着脸,一个颇有耐心地品尝。
“宝儿,别蒙着脸。”他抬头,舌尖舔掉一点嘴角的湿润,“把裤子给我吧,我放一边。”
他第二次从她身上拿走睡裤。
端宝儿感受几下,又从一旁抽过枕头蒙脸,实在是好陌生的触感,虽然祁宁说多适应就好,但哪能适应呢,她忽然从人类变成他口中正在品尝的一块美食,感官在发酵,被挤出汁液,随着品尝的动作被搅来搅去,所以能吃到每一处。
然而进食的动作停止了,中断了,他挺起身,稍一伸手,就拽走她抱着的枕头。
他手撑着身下的被褥,往前探身,好和她面对面,“别蒙着脸,想看着你。”
端宝儿两只手捂着脸,这时手指分开一点,从指缝里看他,祁宁上身没有衣服,下身的裤子穿得好好的。
明明洗过澡,还是穿上这条要系皮带的裤子。
那条她没解下来的皮带还好好地挂在身上,并不暴露。
但为什么瞧他的样子,还是显得衣冠不整呢?
是因为他平时露肤度很低吗……?最初也只见过祁宁一两次没穿上衣的样子,后来他每次睡觉都好好地穿着睡衣睡裤,裹在柔软的布料里。
白天更是,就算是夏天,因为常在有空调的办公室,脱掉了春天的马甲、外套,还有长袖或短袖的衬衫,难得不系领带,也只是浅浅松开两颗扣子。休闲装的时候好些,布料把身体裹得更紧,最多只露出两截线条清晰的有力小臂。
现在……现在他不是,只是简单地脱掉了上衣,露出十分具有美感的上半身,体脂低,肌肉分明,却已经显得反差,让端宝儿忍不住想批评他太不正经。胸往下收窄,但快到胯骨时,腰带往上的两侧又轻轻凸起一个弧度,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腰侧肌肉,深深吸引端宝儿的关注。
这模样让祁宁不由说她,“直接看呀。”
祁宁:“还是你想解我皮带?”
端宝儿:“……哇,为什么这么懂我?”
祁宁:太好看穿,目光都快黏那上面了。
祁宁左手大拇指插在皮带的内侧,右手过来牵端宝儿的手。
端宝儿迷迷糊糊地顺利摸上皮带扣,又收回手。这样好奇怪,像她在强抢民男,连忙推脱:“你自己来。”
他又笑。
这样的话也会让祁宁感到好笑,端宝儿不懂祁宁的笑点。
祁宁笑完,慢条斯理地解开皮带,端宝儿看得聚精会神。
一会儿看祁宁低头不语的脸,一会儿看祁宁发力时骨节更加分明的手,一会儿还瞄那一截终于露出来的布料边。
端宝儿这下算是彻底忘记遮脸了,只想着长裤什么时候能褪下去。
结果祁宁解完皮带扣就不再管,任由皮带松松垮垮地搭在上头。裤子扣子解开了,但不到要掉下去的程度,就这样半挂在那儿,勾得端宝儿的心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