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过了十年,病根还是病根。
周启不知道自己该狂喜还是苦涩,只能咬紧牙根,掐灭想象,和快泛上眼眶的湿气。
顾灵还在等他回答,一脸玩世不恭的冷漠笑容。
他幻想过很多次再见到顾灵的情景,果然,现实里顾灵的态度,和想象中没什么区别。
那时一切都太仓促了,他没想到合适的离开方式,以至于友情中断得措手不及。
任谁被突然断绝联系,都不会轻易忘怀。
周启非常理解顾灵。
他不理解的是……
顾灵等着男人回答,却见那人一脸凝重地四下里打量,目光把这一室无厅的小破房间看得一丝不漏了,才落回他脸上。
“这是,你住的地方?”
“啊,怎么了。”
顾灵冷冷地说。
顾家的工厂当年是省里的龙头企业,倒闭时动静很大,当地新闻都报道了。
周启一脸困惑,可见他是一点也没打听过自己啊。
顾灵被这一认知刺到,愤怒的火苗又腾地窜了一尺。
“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再聊就伤自尊了,顾灵伸出几根手指。
“医药费,误工费,加精神损失费,这个数,这事就算过去了。”
他早上起来查了一下,盛恒集团市值千亿,周启的名字排在高管前列,挂了一排他看不懂但肯定很重要的头衔,几万块不至于拿不出来。
这也是当年,他和父亲一起资助周启高中三年的数额。虽然是通过助学基金会捐助,周启并不知道,但现在自己落魄成这样,要回来不过份吧。
顾灵等了一会,发现对方除了眉头越皱越紧,没有反应。
末了,周启声音低沉,问他:“你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滴,还要叙旧?
十年前不问,你这时候问?
再晚点催债的就要来了,顾灵没耐心再和他费嘴皮子。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好让自己更有气势些,居高临下睨视对方。
“关你什么事,一句话,到底给不给?”
周启黑压压的眼睛对上他,定定的,看不出什么意思。又是半晌,说:“你,经常干这个?”
顾灵眼睛都瞪圆了。
太侮辱人了!
“你,你特么才干这个!老子可是第一次!”
周启的眼珠更加浓黑。
“第一次做完爱要钱?还是,第一次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