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你写得特别有趣,给了我许多陪伴和安慰。”
他又劝她睡觉,可她想一直听他说话。
他打定主意不说了,她居然亲了玉镯一下,莹白的玉镯霎时间通红一片。灵骨极其敏感,哪里受得了她这样“胡来”……
“宁师兄?”
她还在叫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把玉镯拿远一点。宁昉清了清嗓子:“再说最后一件事,听完不许再问,也不许再亲。”
“那你慢慢说,尽量详细些,细枝末节都不要遗漏,最好添油加醋,一直说到明天早上。”奚华看着玉镯上的红晕,她手腕也有点热,“不对,一直说到你出来见我。”
宁昉缓缓开口:“是一件小事。以前你总是不戴玉镯,你记不记得我经常用手环住你的手腕?”
奚华忽觉一阵心虚,还以为他要挑她错处。
没想到他说:“其实那时候我只是在想,不如让我变作玉镯,不管你戴不戴,我都会主动缠上来……”
“停!别说了!”怎么是这个走向?还让不让人安心睡觉了!奚华直觉连玉镯都变紧了,热意与红晕正沿着手腕朝她胳膊上蔓延。
他居然还说:“日日环绕,夜夜紧贴,一刻也不松开。如今倒也算是得偿所愿……”
奚华不好意思再听下去,毕竟他有时会说出让人招架不住的话来,她严肃制止:“很晚了,安静,该睡觉了。”
“你还知道要睡觉?快睡。改天见。”——
就这样过了四个日夜,到了第五日清晨,奚华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怀抱里。
她起初以为是梦,静静看了枕边人好一会儿,心道自己真是睡眠不足太糊涂了,师兄看起来好像是真的,连拥抱的感觉都像是真的。
她伸手,想用指尖轻戳那张完美的脸,没想到那脸上漂亮的嘴唇忽然开口:“醒这么早,不再多睡一会儿?”
奚华倏然推开他,迅速起床下地,连衣裳都没整理好,拢在身上松松垮垮的。
宁昉睁眼困惑地瞧她:“怎么了?躲那么远做什么?不是天天催我赶紧出来吗?”
“你不能靠近我,不许碰,你自己说的你会忍不住,不可以这样,你不能再去玉镯里好几天不出现。”奚华一股脑说了很多,把顾虑和盘托出。
看他一脸淡定笑而不语,她又补充:“当然,我是会忍住的,不会靠近你的。”
“真的吗?我不信。”宁昉脸上笑意更甚,侧躺在床上朝她张开手臂,“过来吧,没关系。”
奚华站在原地不挪步,又见他掀开锦被一角露出颀长身形,她立刻转身,不再看他的动作和表情,抬脚欲往门外回避。
背后那人还在笑她:“我穿得整整齐齐,只是叫你过来休息而已,绝对没有意图不轨。你在想什么?”
“……”奚华心说,是,你穿得整整齐齐,那你怎么还……
这些话她万万说不出口,她也怪她的眼睛,怎么一眼就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宁昉继续说:“我们现在这样,和我在玉镯里的时候有什么区别?你都不看我,和我说话还要转过身去。你和玉镯说的话还更多一些,也与它更亲近……”
“别装,你自己知道是为什么!你收拾好了再出来,不然就回玉镯里去。”奚华快步走出房间。
“……”
这一整日,家里气氛都怪怪的。
雪山一开始以为两人又吵架了,因为他们离得有点远,无形中划开一道界线,做什么事都避开,连说话都不面对面。
可是两人的语气和表情,又是感情很好的样子,就像下一刹那就要紧紧黏到一起去。
就比如吃饭的时候,他们同坐一桌却又隔开一段,各自盯着自己的碗却又给对方夹菜,连筷子不小心碰到一起都要弹开。最后还是宁昉先改变,奚华再次为他夹菜时,他轻轻咬走了她筷尖上的吃食,随即搬动椅子坐到她身边。
在雪山看来,他做这些事时是斯文并且克制的,并无轻浮唐突之举,可不知为什么,奚华瞪了他一眼,连菜都不给他夹了。
更过分的是,奚华在饭后说要送它回猫仙庙,让它专心当猫仙,不要在家里东张西望。
天呐,这不是飞来横祸吗?雪山立刻跳到宁昉膝头上,照今日这形势,奚华肯定不会走到他身边来抓它。
宁昉摸了摸它的后背,在给它顺毛。它觉得挺舒服的,主动凑过去蹭了蹭他的手心,心想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还是他比较有良心。
谁知道宁昉忽然说:“我亦正有此意。”
太歹毒了吧!天塌了!雪山想跑,才发现自己全然被他捉住了。他已经起身,还邀请奚华与他一起去猫仙庙。
一路上雪山都在想,它还是太天真了,而他俩,一个丧尽天良,一个斯文败类,绝配——
从猫仙庙返回的路上,奚华闷头走在前面,没走多久,右手被人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