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拼写的香氛,只有翻译成中文才听过的腕表,价格不明的珠宝。
我们刷着楼上餐厅的排队进度,在橱窗间穿梭,因为深知那无法支付的昂贵,步履反而轻盈起来。
我们喜欢windowshopping,玩“你猜这个多少钱”和“闺蜜你发达了要买给我”的游戏,璐璐问我现在算不算发达,我思考了一下说还好。
这赛季联盟顶薪出炉,三年四千二百万,得主自然是风头无两的周泽楷。
璐璐说她不识数了、哇你们竞男真是的,又问我有没有他零头多。
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当然还没有他的零头多,不过我也有知足。
如果继续读书,我没有独立合法收入,继父死后我仍需接受他那边亲属的抚养,令人作呕的寄生虫,我毫不怀疑自己会被卖掉。
有时我会梦到模糊的读书生活,窗口固定角度的晚霞,蓝白色的校服,其实很乏味,我擅长读书但算不上喜欢读书,我想我只是怀念一些井然的安全的秩序。
所以我觉得现在的生活也很好,但有时也会茫然,所以幼稚得黏人,所幸距离25岁失业期还有8、9年,我仍可以幼稚下去。
“25岁就失业啦?”璐璐仰头想了想,“不是还有快三十岁的吗?”
“那种是天赋异禀。”
“张佳乐多大啦?”
她表示自己已经把明星选手记全了。
我还真的反应了一下,这位前辈总是很难让人联想到年龄。
但他那个年代只允许成年选手出道,我很快算出来:“27吧?”
我们走了一会儿,停在陌生的华丽的珠宝橱窗前,我数着五六七个零,听见璐璐又问:“其他人呢?”
我是看见漂亮的事物就会感到飘然的幸福的那种,心不在焉地回:“什么?年龄?”
“嗯,还有年薪什么的。”
“这个差异很大的。就是全明星选手之间也有很大区别呢。”
璐璐“嗯”了一声,又问:“黄少天那种呢?”
全明星选手之间也有差距,但像黄少天和王杰希前辈这种级别的选手自然是顶层中的顶层。
从第九、十赛季开始,顶级选手的薪水都跨进了千万俱乐部,他俩的合同都是那时候续的,我记得都是三年三千□□还是四千的样子。
她谨慎地向我求证后面的单位是万吧?
“竞圈好膨胀啊,经济下行期谁在发财?哦对这个是税前吧?你的年薪是税前税后啊?”
“你这个对比是对我的羞辱。”我说,“我们甚至用的不是一个超额累进税率。”
我们笑得前仰后合,头贴着头,像读书时那样亲密。
我微微蹲下身,将漂亮的珠宝嵌套在脖颈。我从新闻上学到“火彩”的描述,璀璨的烟花盛放在锁骨之间,然后提起少女奢牌的包包,粉色的纱裙有棉花糖一样的柔软,足尖轻飘飘的,下一秒应该跳起芭蕾。我感到轻盈的幸福。
璐璐追问我:“黄少天多大呀?”
我疑惑:“你今天好经常提起他,你喜欢他吗?咦,对,他确实是你理想型的样子啦!”
她翻着白眼,说并没有、她有点学历歧视的。
我说哦哦哦那真不好意思,“25岁吧?第四赛季的差不多都是。”
“那他要退役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