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看合同也要至少再打两年的。”
“那好像也有点老了。”
“嗯?还好吧,现在职业寿命都有延长。”
“喂,靓女不要偷偷讲人哦!”
有人突兀地在身后和我同时讲起,音色清亮,我吓了一跳,橱窗中的皇冠从我的发顶跌落,碎钻被切割出很多棱角,反射的光线细密冰冷,也很绚丽。
戴着鸭舌帽的青年把帽檐压得很低,刘海遮在眉上,黄水晶一样的双眸亮得惊人。
我对这双眼印象很深,眼头锐利,眼尾的线条很长、也可能是睫毛很长,垂眸时有些少年气的无辜,但他的表情总是很明朗,那种微弱的天真感被猎食者般坦率的狡黠取代。
他扯了扯黑色的口罩,看着我挑了挑眉。
我呆了两秒,有些难以置信地叫他:“黄少天前辈?”
他很开朗地“嗨”了一声,然后看着璐璐笑:“我怎么老啦?”
璐璐最不怕的就是和人打交道,很镇静地说“不好意思”,解释:“不是社会和生理意义上的老啦,是我用词不妥。是说对于电竞职业选手的年纪,但我也不是很了解这个圈子,可能说错了话。冒犯到你很抱歉!”
黄少天前辈猎豹一样漂亮透澈的眼珠转了转,似乎被说服了一样:“你好会讲话哦,不愧是高材生。”
他往旁边拉了拉,我才注意到落后他半步身位还有个眼神很亮的人,和他一样带着帽子,帽檐很窄的渔夫帽,没戴口罩,个子只矮一些,但脸庞年幼许多。
“这个就不老啦!”他揽上那个少年的肩膀,“瀚文,打个招呼。”
我自然也认得出卢瀚文,年龄上是弟弟,辈分上是前辈。
我心想是不是该叫“小卢前辈”,他已经先和我招呼,抱着彩色的甜品袋子,笑得很可爱。
“你好,严姐姐!”
我连忙和他问好,我们互相微笑,不过不太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旁边的黄少天前辈和璐璐反而聊起来。
“看你有点眼熟啊。”黄少天前辈拉上口罩,问我们能不能先走走别站着、总觉得有人在偷拍,“你是不是发过小红薯?”
璐璐说:“那你可能是刷鹤容的时候刷到我们的合照。我是学习博主,不玩荣耀。”
他的眼神很轻飘地晃过我,带着清浅的笑,“嗯,应该是,你发鹤容那个热度很高。”
“因为我们鹤容就是很棒的。”璐璐说。
黄少天前辈又偏头看了看我,虽然在和璐璐说话,但他走在我旁边。
我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他叫我鹤容——好奇怪,我们好像并没有这样熟悉,我只好问:“前辈怎么在这里呢?”
“吃饭啊。”他说,“不过吃完了,买点吃的然后去赶飞机。”
我干巴巴地说:“这家蛋糕蛮好吃的。”
他和卢瀚文都提着抱着很多袋子,漂亮的甜品袋,有人说杭州只有甜品是好吃的、并且很好吃,可惜我几乎没有去过其他城市,很难给出对比。
“杭州的特产是甜品嘛!”黄少天前辈也说,“而且是你推荐的万象城?”
说真的,没有人会推荐外地人去商场旅行的。
我愣愣地说“哦”,他看着我笑,问我哪个最好吃。
我看了看,小心指了一个袋子:“其实我也不是都吃过的。”
他漂亮的手指灵活地动了动,把袋子勾在食指,提起来看了看。比蓝雨印象色稍浅的雪山蓝,把他浅色的眼底映得很天真。
“喏。”他突然伸出胳膊,大概有被上了百万保险的手横在我眼前,指节精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