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作为旁观者的话,这样一个互动小游戏确实称得上轻松又有趣。
蒙住眼睛,叼起口红,只凭感觉给对方画一个烈焰红唇,准头好的就能一举涂出个完美模特,实在不准的再不济也能收获一个花脸猫,无论成功与否,团建氛围总归是其乐融融的。
但作为参与者,一向不擅长社交活动的麦格罗忽然又被拎出来当了目光焦点,不自觉地感到有些羞赧。
反观身边的云浔就表现得从容得多。
他接过旁人递来的眼罩,只是看着那黑布底上突出两只立体小猫眼的小玩意吐槽了句“好丑”,随后拈起绑带,绕到脑后打了一个结。
搞怪的眼罩戴上去确实显得有些滑稽。
麦格罗忍住了没笑。
而司迢水可管不上那么多,她迅速拍了几张照片留存,眉眼弯弯,等到乐够了才清一清嗓,指挥着云浔拧出口红。
细尖膏体从小黑管里旋出,一抹艳色突兀出现,被他净白纤长的手把持着,竟无端起了是瓷里生出红梅枝的错觉。
麦格罗没敢乱动,看那脂膏在面前划过。
似乎是错估了距离,云浔涂了个空,他带着些疑惑地“嗯”了一声,继而探出左手,摸索着覆上麦格罗的面庞,又觉得这样并不顺手,于是腕子一转,指尖轻陷,他掐住两颊将人的脸抬起,执物的手再度抬起,悬停片刻,便又向着直觉里正确的位置落下去。
麦格罗本来没想躲。
但那只口红直直地怼着自己鼻尖而来,偏得离谱,颇有些铁了心要把他画成大花脸的嫌疑。
有些纠正,但不多。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拯救一下。
刚想开口试图阻拦,却听那头的司迢水已经先一步出了声。
“小云,玩游戏要牢记规则,”她敲了敲桌面,“说好的叼在嘴巴里,你用手拿着就算作弊,当心我扣你工资。”
“是啊云浔,难得你今天找不到借口跑路,玩都玩了,不得玩得尽兴一点?”有人附和着。
不给当事人说话的机会,司迢水接着道:“小麦,给他咬上。”
麦格罗正盯着云浔的手发呆,忽然被点到名字,稍有愣神,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他抽出云浔手里的口红,包进纸巾里擦拭一番,这才送到他唇边上。
云浔顺势咬上。
“这样才对嘛。”司迢水眼中含笑。
其实也不是很对。麦格罗在心里叫嚷。
换了叼咬的形式,意味着他与云浔之间,至多只能隔着一只口红的距离。
而他正被云浔以刚在的姿势掐着脸颊,甩又甩不掉,躲也躲不开,于是眼睁睁地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忽略掉滑稽搞笑的眼罩,那下半张脸精致完美,无论是高挺的鼻梁还是微微启开的薄唇,都在麦格罗心上再次狠敲了一下。
于是无心去纠结云浔终于还是把口红戳在了他的鼻尖上。
很凉很滑,蹭得有些痒痒的。
感觉到位置不对,云浔停住动作,略一低头,稳稳又落在他唇上。
许是力道不好控制,云浔涂得很乱,几乎每一下都落在他嘴唇中心的位置,红色艳得发亮,直到被口红膏体糊了一嘴,司迢水才终于宣告了游戏结束。
云浔揭去眼罩,第一眼便看见面前被他折腾成花脸猫的麦格罗。
“抱歉。”他说着,可眼底分明在笑,于是赶在麦格罗开口控诉之前,他抬手覆住他的唇,以手背蘸去多余的口红膏,而后才接过卸妆湿巾,替他仔细地擦了擦脸上的红色。
毫无疑问地被司迢水判了游戏挑战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