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的水平不可恭维。”她评价道:“小麦嘛,你主动晃一晃脑袋摇摇头,不就配合他画准了吗。”
她拢着自己的酒红长发,笑道:“所以你们两个都要接受惩罚。”
意料之中。云浔没什么反应。
所谓惩罚,也不过是将面前早早倒满的酒一饮而尽,次次如此,令这几乎成了回零工作室的一项约定俗成。
云浔执起玻璃杯,不带犹豫地仰头喝下,面不改色。
司迢水似乎习惯了他喝酒如喝水,同喝不醉的人饮酒着实无趣,于是她连调侃话都懒得与他说。只是看向麦格罗时笑意更深,“小麦,你可以吗?”
“他不可以。”云浔抢先打断,“我替他喝吧。”
说着便去捞麦格罗的酒杯,只是手被人轻轻一握,推着压回,他显然也没料到麦格罗会将他阻回去,眼底闪过一瞬诧异,薄唇微动,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没关系,我能行。”麦格罗轻松笑笑。
他做得到愿赌服输,自己的那一份惩罚理应由他自己扛。
麦格罗端起杯子,里面白酒澄澈透明,随着动作幅度晃了晃,挂在杯壁上的小酒滴便流着划出均匀细密的线条。
醇香酒气扑鼻,这对麦格罗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和以往喝过的每一种果味酒都不一样。
他试探性地尝了一口,辛辣瞬间席卷舌尖,麦格罗动作一顿,适应了一会儿,他只觉得似乎有一团火在口腔中燃烧起来,只习惯甜酒的人隐约察觉出了白酒的威力,但箭已在弦上,面对着众人的目光,他还是选择了一口闷下,闭着眼睛将那一杯酒咽下肚中。
那团暖火便从口中直直烧进胃里,滚过的地方无一不灼得心焦,尤其是喉头辣得慌,他抑制不住咳嗽着,手背掩唇,只觉得触碰到的地方每一处都是热热的。
云浔替他顺着背,一言不发。
司迢水也没想到他真的能把满杯白酒一口气全都喝下去。
明明是个小菜鸟,偏要学人当大佬。
果然是……大口出奇迹。
但他喝完之后脸颊瞬间红透,一杯上头,麦格罗摇了摇脑袋,酒劲上来之前,他看着一旁的云浔盯着自己又要皱眉,于是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指腹轻轻按在他眉心间,麻着嘴唇说话也不利索。
“你……别这样,不好看……不对,这样也好看,你怎么样都……”
好看。
大脑宕机的人只能想出这最直白也最浅显的词。
麦格罗愣愣望着他。
云浔叹一口气。
他捉着醉鬼的手,使了些力气一拉带进怀里,再揽住肩头,扶着他站起了身。
“老板,不找借口,这次我真得提前走了。”他道。
司迢水点点头,爽快放人,“去吧,注意安全。”
毕竟已经放倒了一个。
再走迟些,在大马路上睡过去就不好了。
她若有所思地望着两人离开的身影,等着大门关合严实,才招呼着其他人继续进行团建小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