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梓将这些话逐字分析,逐字记录,所谓骂人的至高境界,无非就是以下三重:
不踏入他人设置的自证陷阱,并且让此人恼羞成怒。
立好自己的观点,要么就事论事,要么紧抓特点。
气势上不能太急,也不能太钝,应当有条不紊、不紧不慢、慢条斯理。
当然了,还有一个至上原则:
不和傻子计较。
老板直接原地气得能烧二壶水,前一个老板更是在那里大呼小叫:“来人呐!快看看!小年轻欺负人了!”
即便当时一个人都没有走出来,甚至连一只看热闹的野猫都没有。
这个甲老板仍然是非常尽职尽责的,挤了几滴眼泪出来:“虽然我和他是同行,但我们是有责任的人,做的是有温度的生意!你们今天毁了人家的宝贝,就该赔钱!”
乙老板瞬间像是有了人撑腰,两人明晃晃就是一伙儿的戏码,就算是个瞎子,都能看明白了。
大声嚷道:“赔钱!我看你们这些小孩年轻,眼看应该也三十的人了,还这么蛮不讲理,赔个五六百,这个事咱们就算过了!”
谭素撇了撇嘴:“你家宝贝就值五六百?你都干上古玩了,还不知道把价格报高点?怎么不在后面加个万呢?回头给你取一张总裁的黑卡来。”
好一份空头支票。
甜梓点了点头:“就是!我刚刚都闻到了,你的那什么宝贝,连我家小猫脚香都没有,又咸又臭。”
两个老板纷纷恼羞成怒,但好在从始至终目标明确,于是只是原地不住重复着赶紧给钱,问他们这些小年轻都是哪儿的,真该在地方上贴上告示,好让大家都认一认是什么样的货色。
周义之听得一头黑线:“意思就是那个东西不是盐,是吗?实在不行,老板啊,你去找口锅架上。”
周义之的眼镜再度放起白光:
“放点芝麻葱花,放点菜叶子啥的,把你那个珠子分开,每顿吃点,也算是补补身体有滋味了。”
两个老板更是原地暴跳如雷,叙一庭掏出了手机,两位暴跳如雷的中年男子气的想要从叙一庭手上将手机夺下来。
可惜了,那两双手伸到前面的那一刻,周义之和谭素几乎是一同挡过去的,甜梓忙着在三个人的半包围的圈圈里拨键盘上的熟悉数字。
叙一庭皱了皱眉:“一颗盐巴值得了你寻衅滋事吗?”
甜梓没敢打电话,生怕把人激惹到了,到时候万一得不偿失就不好了,于是拨了键以后,便编辑了短信发了过去。
总之,这个事情到后面终究是以人情解决为主,毕竟看在相互并没有正儿八经的损失,并且也没有人为上的伤害。
最后算是得到了一个勉强妥善的解决。
一场解释下来,几个人都笑得只喘着气,发不出声音,就算是有什么声音,也是那种极低的,就像烧开了水,熬干了锅一样的声音。
方秉尘还是在繁杂吵闹的嬉笑声里看向了徐照月的眉眼。
眉头平展,并没有人们兴致勃勃,或者情绪高涨时候的张扬。
在愁些什么呢?
是在为甜梓她们的这件事情感到后怕吗?
方秉尘的心里暂时还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徐照月再度向大家抱歉连连:“太不好意思了,本来是来玩的,都不知道你们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甜梓等人听了这话,简直觉得折寿:“不不不,千万不要这样想,可能哪哪都有这种人,是那些人的问题,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和这座城市这片儿地界也没关系。”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几个人总归是没有再出门玩了,一方面平城能玩的地方太少了,发展也不是很到位,另一方面昨天他们几个基本都光顾着玩了,一篇文章也没更新,有的人还记得请个假,有的人连请假条都忘了跟诸位读者打招呼,直到今天凌晨起夜时才后知后觉,瞬间眼神一亮,神志瞬时就清醒了。
大半夜眼睛还没清醒,脑子也还在睡,就开始对着手机小心用指腹点击着键盘,一点电脑都没掏出来使。
谭素睡得离叙一庭近,无论手机亮度调的再低,终究还是被那点光亮给晃醒了,于是半夜间揉着眼睛,哑着嗓音问:“怎么了?半夜不睡玩手机?”
叙一庭的脸囧得不能再囧了,眉毛耷拉着,丹凤眼都不太能看得出来了,觉没睡明白,眼皮先肿泡了,眼皮下面的两层青更是把谭素本人给半夜骇醒了。
“谭素……”
叙一庭的声音飘飘长长,总让人不禁想到半夜吹在阴面儿阳台上的白飘带,像是蕴含了极大的怨气。
谭素这下是彻底醒了:
“你干什么!”
叙一庭一副劳苦功高的样子,笑得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