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婆子。
婆子会意,将灯盏里头的烛光挑亮了一些,然后领着两人往前厅走。
“琴南,跟我来。”
李琴南本不想再听王氏胡言乱语,可又实在是怕这人又给自己捅什么幺蛾子,咬咬牙,还是选择跟上去。
一到了密闭的空间,不用担心有人会偷听到她们的对话,李琴南就迫不及待地急急开口,“你刚刚说要为我重新选择夫家是什么意思?”
王氏此刻却不急了,眼神浅淡地看了李琴南一眼,眉心微蹙,似乎是在责怪李琴南的无礼。
她慢条斯理地坐下,理好了自己的衣袍,才不紧不慢地看向一脸焦灼地瞧着她的李琴南。
“琴南,坐下说话。”
李琴南都无语了,这个时候了,还讲什么规矩?
但不忿归不忿,李琴南还是乖乖地坐好了。
她也不是傻子,知道王氏接下来要说的话定然不会简单,她也要做好准备,留足体力去应对。
王氏见李琴南规规矩矩地坐好了,面上才露出一点满意的神色,语气悠然地教训道:“琴南,你在乡下庄子里头呆了那么多年,不懂规矩我也能够理解,但是啊……”
李琴南不想听她说些无用的废话,连忙开口打断她,“你有话便直说,别再搞弯弯绕绕这一套了,我听着烦!”
李琴南话说得强硬,王氏眉间又浮现了一抹不悦之色。
但她很快便将这抹不悦之色压下去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这回,总算是轮到自己压制李琴南了……
想到这里,王氏便觉得心情愉快起来,嘴角眉梢都是畅快的笑意,看得李琴南愈发感觉不妙,鸡皮疙瘩都起了半身。
李琴南耐着脾气等了好一会儿,王氏才慢悠悠地开口,“琴南,你也是知道宁安侯府的情况的,如今,侯府需要的可不是什么虚名,侯府需要的,是切切实实的襄助——”
“能拉侯府一把便好,当然,能让侯府重新恢复到往日的荣光,便是再好不过了,这点我们都清楚,我也便不多说了。”
李琴南心慢慢沉了下去,已经大概地猜到王氏要说什么了。
果然,王氏马上便将目光落到她的脸上,神色莫名,“而要借助其他力量助侯府恢复往日荣光,最简单、最直接的法子便是联姻,用侯府嫡女去同别家联姻。”
见李琴南张嘴欲要说什么,王氏连忙伸出一根手指竖着立在李琴南面前,示意她不要说话。
“琴南,之前我以为,将你嫁给八王爷是一个好的选择。毕竟,八王爷是天潢贵胄、王子王孙,又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子,嫁给他,不说滔天富贵,至少显赫地位算是保住了。”
“但是现在,我发现自己错了,八王爷是地位尊崇不错,但我也看得分明,八王爷根本便看不上我们宁安侯府,也根本没有出手襄助、扶持宁安侯府的意思——”
“若一直这样下去,我这张牌,便是要成为一张废牌,这让我如何甘心?”
说到这里,王氏又笑了一下,目光中多了几分明显的厉色,“没用的东西便丢了,八王爷这高枝太难攀,我们宁安侯府攀不上,便放弃了便是。”
“没了八王爷,我们宁安侯府也还有别的选择,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琴南,你说,这话对还是不对?”
李琴南见王氏终于停下来,也是松了一口气。
但她心上依旧存了疑虑,“你究竟想要怎么做?”
她倒是好奇,皇帝亲手定下的婚约,八王爷自己都无能为力,王氏一个深闺妇人,如何能够反抗?
王氏见李琴南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面上多了几分责怪之色,“琴南,你看看你,永远不愿意听我的话。”
“若是你肯听我的话,早早便和八王爷搞好关系,替我们宁安侯府做些事情,让你的哥哥们找到好差事,我又何须做到如此地步?”
李琴南面沉如水,实在是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
王氏想利用她的婚约为宁安侯府谋利,也要好好想想,宁安侯府可曾对得起她。
不说她在乡下白白受了十四年的苦楚和污名,便说她回京城时,在侯府中的待遇,便决定了,李琴南永远不会站在侯府这一边。
若她真站在了侯府这一边,才真是对不起自己,才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冤大头。
若不是如今自己被这宁安侯府的身份连累,她又何须在这阴云诡谲的京城风云里挣扎打滚。
就目前而言,分明是宁安侯府欠她的,而不是自己欠宁安侯府的。
王氏,这个生了不养直接抛弃的女人,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地指责她?
李琴南控制着自己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