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眼球的男性狐狸住进宫来,着实让我匪夷所思一番。
莫不是,父皇改了那善妒的毛病?
这十几年的毛病说改就改,还真是匪夷所思。
吃醋的父皇不可怕,但不吃醋的父皇实在是太不可爱了……
*
暗香殿。
我的十九岁生辰即将到来,按照父皇和母后的意思,便是希望我能够在那一日正式嫁给风黎瑞,讨一个双喜临门的彩头。
我腹内还揣着一个,要知道,这世间,闲言碎语远比千军万马更可怕。
圣旨虽然能在明处堵住悠悠众口,却无法在私下堵住那一干喜好丑闻秘辛的百姓。
“我说紫儿,你就不能够出息些吗?外头都已经对你的事情传得闹翻天了,你倒好,不管不顾的,成日里摆弄些花草,一点都不担心?”
阳光下,二哥阴寸年一身王爷的锦袍,金龙盘胸,款步行来,对我语重心长地说教着。明明排行老二,他却比大哥还要表现得老成持重,对事情也格外较真。
“这可不是普通的花花草草,二哥你难道没发现这是治人身体的草药吗?”将药铲往竹扁里一扔,我没好气道。这些日子闲来无事还在研究江植的那本医书,对于上头有些药材的制作,我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
“倒是学会一门新手艺了?”二哥永远都有本事让我抓狂。明明郑重其事,语气却听不出是褒是贬,极为欠扁。
“自力更生是身为孕妇的一项必备技能!”我底气十足地回应,脸不红气不喘。说到“自力更生”,还不如说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强得多。当然,不是我不想自力更生,委实是风黎瑞太过强势,这个不许那个不让。
要知道,以前在山谷竹楼居住时,他虽然也谨小慎微着,但还没到这般让人发指的地步。
现在每次一看到他,我就想到狐狸身上的狐狸尾巴必定是因为折腾到了我而舞动得甭提多带劲。
“紫儿,我怎么听那些婢子说你不务正业,成日里就和准驸马打情骂俏?似乎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自力更生,沐浴更衣也要人家代劳,有时还乐此不疲地洗鸳鸯浴……”三哥阴寸邪不知何时也到了我这小小的暗香殿,手执素扇,风流倜傥,邪肆一笑,蕴含深远。
明明比我才大了三岁,却生得这般招蜂引蝶,口下也不留德。
我狠狠给了他一个白眼:“我们两夫妻的事,三哥一个尚未成婚的人研究这些好像为时过早了些。不过,若是三哥有意纳妃了,小妹倒是可以向父皇说道说道,好歹让三哥开开荤长点儿见识。”
岂料三哥竟不以为忤,甚至笑得格外意味深长。
我琢磨片刻,瞬间恍然。
被三哥这般一绕,我竟火大地承认了和风黎瑞之间的关系,看着他阴谋得逞般的奸诈笑意,我知道,三哥定是背着我跟人家打什么赌了。
“我的好妹夫答应,只要我能够让你亲口承认你们之间的关系,便送我一份天方子的自画像墨宝。”这会儿倒是直言不讳,笑着一张让女人痴醉的俊脸,三哥当真是恶劣至极。
而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我这才看到风黎瑞这个始作俑者正站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清隽的身影修长,眉目俊朗。似笑非笑地望向我,双眼中的温度灼热,似要将我融化。
三哥阴寸邪爱画如痴,平生以收集画神天方子墨宝为志向。这一点,无人不知。
只是卑劣到拿自己的妹妹打赌,却让我着实不顺气。
“天方子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无人知晓,你居然还相信风黎瑞会给你一幅天方子自画像?你怎么不相信风黎瑞就是天方子更靠谱些?”
日头有些过猛,即使在紫藤架下的阴影处,还是免不了额上沁满热汗。
风吹过,荡漾起幽香一阵,我净了净手,拣了一块插着小细棍去了籽的甜瓜咀嚼着。
“天方子的画风虽然有众多博学之士模仿,但笔触,却是轻易模仿不来的。你三哥我研究了这么多年,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居然还炫耀上了,我鄙夷地看了一眼三哥,然后手指直指一步步好整以暇地踱步走来的风黎瑞:“天方子行踪飘渺,你若是能拿到他(她)的真迹已是难能可贵,若想求得他(她)的自画像,更是难比登天。我三哥虽现在待你亲厚,恐怕也是看在画作的面上。但你若敢诓骗他,到时候可别指望我会来救你。”
勾唇一笑,嘴角的弧度上扬,风黎瑞越过二哥和三哥走到我身边,手臂自然地伸出,便将我给搂了个彻彻底底:“紫儿还信不过为夫的本事?再难的事,为未来的三舅子办事,黎瑞岂敢不尽心?”
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