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冷笑:“那您可真是威武霸气。”
“我身上杀气重,肯定镇得住。”魏央自信地说。
当晚魏央就去容昭房间里打了地铺。
或许他身上的杀气真的有用,反正这晚容昭是睡着了。
魏央听着她又轻又浅的呼吸声,大概知道她睡眠不好的缘由了。
睡眠问题的根源基本都是身体问题。
岛上缺医少药的,她一直没能恢复健康,日常饮食缺少蛋白质摄入,贫血严重。白天看着还行,只是整天懒洋洋的不怎么爱动,睡着才发现她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无意识地呼吸暂停。
魏央看到她自己把自己脸都憋红了,不梦到小鬼卡脖子才怪。
魏央只能一看到憋气就把她推醒,结果这人还不领情,压根没个好脸色,翻个身接着睡。
魏央给折腾了一晚,直接把方丈的事情给忘了。
第二天又去打鱼给容昭补身体,稍微有点进步,知道去除鱼鳞内脏了,可还是难喝地要命,魏央直接把容昭按住,不顾她的挣扎强行往嘴里灌。
然后容昭就理所当然地被鱼刺卡着了,又喂了半瓶醋才吞下去。
第三天魏央听说喝汤没有营养,还是应该吃肉,小心翼翼地把两条鱼的刺给剔了出来。
吃肉是正确的决定,这晚容昭睡得不错,统共惊醒两次,一次两点半,一次四点。
第四天魏央开始飘了,想办法给容昭做鱼丸,不曾想丸子一下水就散成了一锅鱼蓉汤。
总之魏央每天都很有事情做,由于方丈与弟子们的反应一切如常,他便渐渐忘了要去找老秃驴索命的事情。
反正岛上的消息也传不出去,等下个月再做决定也不迟。
眼下当务之急还是把容昭的身体养好。
渐渐地魏央能感觉到容昭的身体和态度都在好转,他跟她说十句话,偶尔也能回个一两句了。
但怪癖依旧,每天啥事不干,坚持用石块磨铁片。有一次魏央好胜心起,趁她去洗澡的时候把她的磨石藏起来了,容昭回来以后找不到,居然像个被抢了玩具的小孩似的崩溃大哭。
吓得魏央赶紧把石头还给她。
早春的时候还是很冷的,倒春寒最严重的那天晚上,容昭看到魏央在地上裹着被子缩成一小团,终于心软,让他上床睡了。
这一晚他们都睡得很香,半睡半醒间,魏央抱着她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有些惫懒地想,这么好的夜晚就该用来好好睡觉,用来杀人也太浪费了。
这晚他放下所有心防,做了个难得的好梦,梦到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和她手拉手走在沙滩上,阳光斜照,温暖的海水卷走脚下细软的白沙。
因为实在太美好了,他第二天早上几乎不忍心醒来。
容昭躺在他怀里,含含糊糊地说:“早上好。”
魏央想摸摸她的头,才发现手脚都动不了了。
刚睡醒的脑子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低头,看到自己手腕上扣着一副简易手铐。
弧度看着异常熟悉,原来容昭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打磨手铐的零部件。
侧耳听到汽笛声,他发现自己在温柔乡中忘了今天是岸上来送物资的日子。
她会上船,把他带回宁州。
容昭沉默地帮他披上外套:“我们走吧。”
“至少让我再穿条裤子。”魏央说:“不然明天的头条就是黑|帮头目身穿秋裤被捕归案了。”
容昭被他逗笑了,帮他打开脚镣。
魏央跳起来撞开门撒腿就跑,连鞋都来不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