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纠结了半晌,也没下个结论出来。
早知道就该让孙嬷嬷拿了东西,再把写好的道歉信一并送过来。
亲自开口表述心意……果然还是不太适合他。
可是想见她,特别想。
自打生辰过后,半年来只单独见过一次,连手都没来得及牵,就让人给溜了。
昨日好不容易碰面,憋了许久的话想说,奈何旁边有个碍事绊脚的肖盈盈。
男人不悦地紧抿双唇,看向酣睡女子时,却不由自主地和缓了神色。
不知这鬼丫头究竟在忙些什么,总托辞没空,其实还不是和狐朋狗友在外头鬼混,无非仗着他喜欢,愈发无法无天了。
他的左手紧紧攥着广袖的袖管,手肘下方坠着鼓鼓囊囊的一大包物什。
行动时谨慎小心,不令其发出一点声音。
女子无意识地嘟囔一声,似乎在说梦话。
舌尖浅浅探出唇缝,忘了收回去,殷红的一点格外可人疼。
他呼吸微滞,不受控制地逼近。
四片唇瓣即将碰到一处,女子猛然睁了眼。
“想非礼老子?”
符行衣狞笑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动手招呼,轻易扼住男人的脖颈,再把他按倒在榻上。
兜帽滑落,看清那张清隽俊美的面容后,符行衣狗腿一抖,哆哆嗦嗦道:“陛陛陛陛下?!”
难怪察觉不到此人有任何反抗之意。
聂铮被压在榻上,满头乌发凌乱铺陈,衣襟亦散开了些许,隐约露出结实的胸肌。
喉结上下滚动,薄唇微启:“掐够了么?”
符行衣连忙松手,尴尬地轻咳两声。
“陛下深夜造访,我还以为是坏人呢。”
聂铮面不改色地坐直。
趁符行衣抬脚想走的时候,一把搂住她的腰身,不由分说地把她压在自己的胸前,感受到怀中人骤然僵硬的身体,不动声色地敛去眉眼间的落寞。
不过是抱一抱,便拘束成这样。
“肩伤,”聂铮简明扼要地问:“如何?”
符行衣干笑:“承蒙陛下关心,全无大碍。”
简短的对话过后,两人相顾无言,气氛颇为尴尬。
“我带了伤药来,”聂铮率先开口,冷哼一声,倨傲道:“不必误会,只是顺路。”
符行衣:“呃……”
看着男人通红似血的耳垂,符行衣很无语。
拿走药瓶后随手放在床头,无意间瞥到他的左袖有异样,好奇道:“你这拖家带口的都拿了些什么玩意,快给我看看。”
聂铮微微蹙眉:“与你何干?”
“不给看拉倒,当谁稀罕似的。”
符行衣登时小手一甩谁都不爱,挣脱男人的怀抱逃了出去。
转眼又折返回来,恶狠狠地亲了一口他的脸,趁聂铮脸红心跳、毫无防备之际,扯着他的衣袖用力一抖——
“鲁班锁,华容道,话本子……啊,还有绿豆糕和糖炒栗子,又是玩的又是吃的,你带这些来做什么?”
符行衣睁大双眼,蹲在地上扒拉着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叹为观止。
聂铮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徉作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