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一旦闹出任何动静,都有可能吸引来城外巡逻的十圣骑士兵。
沧澜营的大军都停留在栖梧村的五里外,等先锋队的消息。
倘若他们行迹暴露,在场的包括符行衣在内,十四名沧澜营将士势必在劫难逃。
十四人需要杀死十六人,意味着其中有一人必须以一敌三,还得悠着力气,留下一个活口审问。
“显然,”符行衣耸了耸肩,“这个人只能是我了。”
她高高地举起握着刀的左手,深吸一口气,猛然挥下。
刀刃被月色折射出逼人的冷光,光影闪过的刹那,三名弓弩手同时杀死了屋内的三人。
其他人根本来不及开口惊呼,就被冲进来的十名神枪司士兵一刀斩首。
符行衣瞄准了时机,用力甩出手中的苗刀,直接捅穿了一个人的小腹。
右手把军靴鞋底藏纳的钢针拔出半截,左手握住另一人的腕部,灵巧地转身再过肩一摔,把那人的脊骨活活摔断了,痛得他嚎都嚎不出声。
最后一人作势要喊,符行衣瞬间抬高了笔直修长的腿,及时踢中那人的颈项。
钢针横穿咽喉,一击毙命,动作行云流水。
从始至终,屋内响起的只有人倒地的声音,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门关好,别让旁人进来了。”
符行衣走到一具尸体的身前,左手拔出插在上面的刀刃,右手从怀里取出一块布帕擦拭血迹。
再拉下面罩,对屋里的普通村民道:“不必害怕,是我。”
“符大人?!”缩在墙角的村民们惊讶道。
村长率先冲到她面前跪下,痛哭流涕:“我们不是自愿和西沂人搅和在一块的,但村子多亏万里商会才能建成,乡亲们都在商会里讨生活,上头要我们装聋作哑,我们也没办法啊!”
符行衣双手扶起了村长,轻声道:“我知道,万里商会才是与西沂勾结的主谋。诸位生来为我大齐子民,又蒙陛下的福泽庇佑,方能大病初愈,岂会犯下通敌叛国的死罪?”
又顿了顿,微微一笑:“只是诸位终究受了万里商会的牵连,倘若追查下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如能戴功立罪,我必定为诸位多多美言,保证你们活得好好的。”
村民们面面相觑。
“去通知何大帅,派人把东西运进来。”
符行衣看了一眼符婉姿,后者应声出门,只消一眨眼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恢复虚伪的假笑,符行衣不紧不慢地开口: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想请诸位帮个小忙,把沧澜营的‘货物’运到码头,寻机点燃引爆就行。”
村民们倒吸了一口冷气。
村长颤巍巍地道:“军、军爷……乡亲们都是普通人,哪敢干这些?”
符行衣似笑非笑道:“怎么,你们不愿意?”
“军爷,”村民中响起一个微弱而熟悉的声音,符行衣循声望去,“是你?”
曾经的脏孩已经收拾干净了,露出一张憨厚质朴的脸,神情却是不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悲伤。
“军爷,我爹娘、刘叔、赵伯、还有崔姨……他们都死了。不是病死的,是被商会灭口的。”
符行衣微微一怔。
“他们知道万里商会和西沂人私底下有勾结,所以想偷偷地跑去告诉官府,但是官府也帮着西沂人,反而把他们送回了商会的手里。”脏孩泪流如注,不停地用衣袖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