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嬴栎回到公子府时,见到站在门廊外的老内侍韩谈。嬴栎走上去,问道:“谈伯,在这做甚?”
韩谈见了嬴栎,恭敬地说道:“子正,公子在里面歇息,我就在这门廊外走走。”
嬴栎又问:“方才从朝会上回来,公子可还好?”
“公子不悦,听闻赵高在朝会上对公子多有逼迫。臣下也帮不上什么忙。刚才公子用了点面膳,陪公子坐了会,现在公子累了,休息着。”韩谈叹了一口气。又接着道:“刚才有位侍者来求见公子,关内侯会在酉时前来拜访。”
韩谈看见嬴栎提了一壶酒,就问:“这是公子让打的?”
嬴栎把酒交给韩谈道:“谈伯,关内侯在宫里之时,已与公子照过面了。这酒,要为宴席所备。”
韩谈接过了酒水,道:“那到时候卑职就吩咐下去收拾收拾,等关内侯前来便是。”
嬴栎道:“谈伯多有费心了。”嬴栎走了进去,见子婴正伏案小憩。嬴栎轻步上前给子婴披了一件袍子,他走出来和韩谈道:“谈伯,趁有闲暇,我还有一事须办。”韩谈便道:“
子正自去,公子这边由老臣照应。”
嬴栎知道韩韩谈打点上下,自然没有问题。他道:“若是这里有事需要在下,可来西市大梁寓。”
韩谈道:“老臣知晓。时下宫内无事,子正自可放心前去。”
嬴栎别过韩谈。出宫而去。
嬴栎再次来到西市的时候,已经接近午时。这时候大梁寓门口的看客不少反多。吵闹声也越来越大。他四下寻找王廉,找了一圈,发现王廉正钻在东侧一圈的人群之中围观大汉。
嬴栎挤进人群,拍了一下王廉。王廉回头见了嬴栎,忙从那包豆子里拿了几颗递给嬴栎。王廉道:“栎大哥,你可真慢,这大汉刚才已经打败两个人了。”
嬴栎道:“公子那有事交代,所以耽搁了点。王兄弟,这比武如何了。”嬴栎嚼着豆子问道。
王廉塞了把豆子迷迷糊糊道:“方才有个这里屠狗的好像是曾屠户和一个打铁的和这大汉比武。那曾屠户平日杀狗杀猪可厉害,谁知道一上来过了几招就被大汉给打倒在那坐着呢。”
嬴栎顺着王廉的指向,看到有个光膀子的男人坐在地上,身上有好几处淤青。此人应该就是被打败了的曾屠户。
他问到铁匠。王廉嚼着豆子道:“铁匠比杀猪的厉害点。与那大汉过了几招,不过也被打败,没脸在这,眼下又回去了。”
嬴栎想起之前这大汉卖艺之事,便问王廉:“王兄弟,方才我见这大汉不过是舞枪弄棒,在此讨得几文铜钱罢了。为何又变成和这街邻动手比武?”
王廉道:“栎大哥,小弟其实也不知道。不过他在此卖艺是真的。而且已有两天了。”
嬴栎又问:“那为何你又说他在此与人比武对峙?”
“这,自然是要请大哥来才这么说的。”王廉只是看着前方的中圈,对嬴栎的询问并不留意。
倒是嬴栎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有些隐隐不满。他之前听王廉之言以为这人在此叫阵比武,谁知道方才亲眼所见不过是个江湖上的卖艺之人罢了。这少年小小年纪就精于口舌之辩,嬴栎自小练武秉性忠纯,做事向来直来直去。对于王廉的做法,自然不会赞同。
嬴栎望去,此时大汉正和一位青年对峙。他接着问道:“
现在怎又有人和他动起手来?”这青年身材矮小,脸色暗黄,好像是没吃饱饭一般。嬴栎似乎认识这个人,他道:“王兄弟,这青年,莫不是东街卖枣子的范四么?”
“咦,大哥你认识?刚才听旁边的人说,这范四在东街卖枣,大老远过来要挑战这汉子。据说有人怂恿。其实,我看是为了赏金。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