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栎刚入咸阳宫不久,就见宫内一片死伤枕籍。王廉见到嬴栎带人前来援助,立刻追上一步说道:“栎大哥,成单那厮从武库取了不少器械,正带着数十人在咸阳大殿据守。”
嬴栎看了看,发现不见关内侯,便问王廉:“叔冽,关内侯何在?”
王廉道:“关内侯正准备在带兵攻入大殿。”嬴栎拔出长剑,说道:“关内侯此举太过冒险,成单占据咸阳宫固守不出,公伯强攻,如何能够得手?”他留话给王廉,说道:“叔冽,你速速退后,重整兵马。”
王廉道:“栎大哥,在下已受关内侯之托,此死守宫门,决不能让成单踏出咸阳宫一步!”
嬴栎这时候忽然想起曹步和吕马童。这二人凶悍嗜杀,或许召此二人前来,能得相助。
嬴栎道:“叔冽,你去寻曹步和吕马童过来。”
王廉道:“兄长有何计策?”
嬴栎道:“我进去与公伯汇合。那卫尉成单武艺高强,昔日曾侍奉庄襄王。关内侯年事已高,恐有意外。”
言讫,嬴栎拾了把长剑交给王廉,说道:“城中混乱。你多得留意!”
“栎大哥小心!”
两人持剑一击,各自分开。剩余的兵士跟着嬴栎杀入宫内,果然见到两方人马在大肆搏杀。嬴栎看到关内侯与成单交手,虽见他剑术虽然沉稳,但是不及成单之招来的毒辣。不过数招之内,成单便逼退关内侯,一路横扫,将嬴显打退数十步。嬴
栎生怕关内侯有失,长剑迅刺加入战团。这次嬴栎并不想伤及他人性命,手中的定秦剑在人丛中忽闪忽现,只听一路上“叮叮当当”之声,再看时,对手兵刃掉落在地,战场敌人,皆被嬴栎刺中手腕,受伤不能再战。
成单察觉有人侵入,右手一领,退出战圈。
嬴栎护住关内侯,他一面注意着宫内动静,一面问道:“公伯伤势如何?”
嬴显豪迈一笑:“子正来的可正是时候,皮外之伤,不足挂齿。”
那边成单见到嬴栎忽然杀出,立刻整顿兵马。两拨人各自散开,将咸阳大殿隔成
两半。
成单问到:“来人可是嬴栎?”
嬴栎道:“正是在下。”
关内侯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子正,此人剑术诡异地紧,你定要多加小心。”
嬴栎见成单,身材魁梧,年纪颇大。但见他要悬一剑,手执一剑,甚是怪异。他道:“卫尉,赵氏既诛,新君登基。你又何必在此为国贼白白送上性命?”
成单寻思:“嬴栎这是要进行劝降”突然间,关内侯说道:“卫尉军的诸将听着,昔日,尔等为咸阳君麾下
,镇守咸阳,拱卫朝堂。今日为何助纣为虐?与我子弟刀剑相向?这位是咸阳君嬴烁之独子。今为秦国新君之大将,诸将若是顾及当年同袍情谊,何不放下兵刃,弃暗投明,助我秦国新君匡扶社稷!”
成单看了看周边的将士,见这些人开始犹豫不决,心中已然明白。他走出阵列,说道:“关内侯!”成单丢了手中的长剑,他缓缓拔出腰畔的兵刃,说道:“成某受中丞相恩惠多年,这才从一名小小的郎官升任到咸阳卫尉之职。中丞相赠我车舆,赐我宝剑。单不忍背弃。豫让曾言,士为知己者死。赵氏虽有乱国之罪,然赵氏知我,单仍欲报之以私恩。”
他将宝剑一指,话锋对着嬴栎说道:“嬴栎,鸿台一别,已有数年矣。”
嬴栎听他这么一说,忽然想到少年时在嬴政身边舞剑的旧事。他见到成单右手出剑,左手侧掌横在胸口,立时想到了当年此人也同样在场。
他竭力一想,说道:“卫尉,鸿台之时,你可是与李由比剑?”
成单道:“李由秦王政宁用李由也不用他的救命恩人嬴政啊嬴政当年是谁舍弃了一族性命,从邯郸把他营救出来的?”
嬴栎听了,心中一震。又听成单继续说道:“罢也罢也。关
内侯,即便成某今日在此投降,也难逃新君他日治罪”他回头看了一眼剩下的兵士:“尔等放下兵刃,且随关内侯离开便是。”
众人看了看成单,齐声道:“愿从死战!”
关内侯一听,怒道:“你们都是关中子弟,为何要与新君为敌?”
成单忽然转身,将长剑横在脖颈,说道:“你们丢了兵刃,立刻投降。否则,本尉今日就在此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