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谈将嬴栎扶入书室。虞桕跟在两人后面,只见韩谈又来到屋外,将冠冕小心翼翼地收起来。虞桕道:“韩谈秦王这一去”
韩谈对虞桕道:“虞姑娘,今夜之变,是秦宫宗室之事先前让虞桕姑娘卷涉其中,老臣代子正向你陪罪。”
虞桕道:“韩谈,虞桕此番前来,于楚军军中大事一概不知。先前二师兄张良令我传其书信于嬴栎”虞桕想
了想,便道:“兴许就是诸侯联军进军咸阳一事。”
韩谈道:“昨夜,张良派遣一人来此会见君上。”
虞桕奇道:“二师兄派人来过?”
“是申熊,申子充。”
原来,子婴方才被擒之际所言之约,正是申熊前来会面所立。
韩谈听到嬴栎的声音。回头看时嬴栎已经转醒。虞桕见到嬴栎起身,不由自己地倒退了数步。
嬴栎见状,心中大有亏欠,他向虞桕致歉道:“在下鲁莽,承姑娘手下留情。”
虞桕这才宽心,她道:“师兄为何派人前来?”
韩谈向她禀明。
嬴栎与申熊相识。他道:“申熊申熊原来是刘季营中之人。此人追随张良多年。竟然是他麾下之武士。”
韩谈说道:“使者曰,沛公既由子正所救,其主张良定然会竭力保全秦国公族。”
“营救沛公?”虞桕恍然大悟,她道:“莫非是鸿门宴?”
嬴栎点点头,他道:“彼时君上,谈伯与我等三人在场。我辈老秦子弟,故国破碎覆亡,张良却要我去搭救刘季,倒也大
出我意料之外。”
虞桕心道:“二师兄颇有谋略,他这么做一定有什么原因。”
果然,嬴栎便道:“如此荒谬之言,君上怎会同意?然而张良的言外之意,沛公在轵道亭外赦免咸阳官员百姓,如此重恩怎能不报?”
虞桕明白了其中之意。她道“秦王以及咸阳宗族不受丝毫侵犯,秦国血脉得以延存这便是沛公之恩。”
嬴栎叹道:“我等皆为失国之人,张良言尽于此,此事便是一定要在下出面不可。”
韩谈这时道:“君上无奈,又感沛公保全咸阳百姓,便答应下来。”话毕,他对虞桕说道:“今日你在咸阳城遇见子正策马而来,便是他从芷阳道回城。”
虞桕点点头道:“先前二师兄是有提到嬴栎会从沛公之处回城,故而命我在城中等他回来,并替师兄传话。”
虞桕所不知的是,原来嬴栎是去芷阳道协助了沛公。
嬴栎道:“鸿门宴之后,也就半日时辰,楚军大营便派人马将君上捉拿,那项庄是范增之令而来”嬴栎想到张良的劝言,他突然一拳击在墙壁之上,道:“张良早就算到
范增会为难我嬴秦宗室!”
虞桕于军中之事不甚了解,她道:“我听师兄谈过,秦王沛公以秦王为相是也不是?”
嬴栎点头,他道:“你师兄曾言,项籍尽收刘季在关中的兵权,即便刘季是独领军马的大将,然最后仍要受项籍节制。”
虞桕细细一想:“项庄是项籍的堂弟,这样一来,怕是沛公也救不了秦王了。”
韩谈道:“子正,眼下可寻王氏兄弟商议。若是伯颉在此,定有良策可救君上!”
嬴栎拿起案上的定秦剑道:“事不宜迟,在下立刻前往武成侯府!”